这位祭酒大人十年前奉先帝圣旨出任国子监祭酒,是条左右逢源滑不溜手的泥鳅。
不论东厂锦衣卫,朝廷百官如何争权夺利。
他只管国子监那一亩三分地。
其它事情一概不过问。
有人曾经想动他。
硬找不到陈瀚方的错处。
顾忌着八千监生的看法,与供奉在御书楼中的先帝圣旨,不得己罢了手。
陈瀚方因而稳稳当当地做了十年的的国子监祭酒。
以前无涯曾经想过,换个自己的人做国子监祭酒。
他把朝中人想了个遍,还是觉得陈瀚方最适合。
换成自己的人,也许当不了几天祭酒,就被推到菜市口,等别人祭他一碗酒被砍了人头。
这样一条老泥鳅,无涯不会给东厂捏住他的机会。
穆澜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今天的灵光寺冒的不是灵光,而是血光。
她知道一刀抹喉杀死梅村老妪的人不是面具师傅。
面具师傅为何会来到这里?是因为那个老妪,还是因为那个杀手?或者,是为了杀无涯?他早有准备。
没有穿原来常穿的黑裳,特意换了袭墨绿披风。
是为了方便将自己隐于苍松繁茂枝叶间。
他为什么要藏身在罗汉壁?无涯是临时起意跟着来罗汉壁。
面具师傅要杀的人真的是无涯吗?是她的出现让面具师傅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那枚珍珑棋子起了作用?穆澜心里沉甸甸的。
“小穆!”
见她脸色煞白,无涯急了,握着她的手送到嘴边哈着气,“很冷是吧?”
早春二月的山间潭水寒凉无比。
穆澜望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忍不住想笑:“你的手比我还冷。”
话音刚落,无涯就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
林一川这时也下到了崖底,二话不说脱了外裳给穆澜披上,冲着雁行和燕声骂道,“还伫在这儿做什么?不知道去安排热水干净衣裳?”
他说着伸手拉着穆澜就往寺内走。
一拉之下,发现无涯还握着穆澜的手,忍不住又怒:“你还小啊?没见小穆冻得直哆嗦?”
穆澜将外袍脱了,搭在了无涯身上:“我有功夫。
你别着凉了。”
无涯心里又是一暖。
这是他的衣裳!
林一川气结。
他脱了外袍,被山风一吹,也感觉风吹过来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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