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白露从英国回来时,我终于勉强当上了住院医生。
这就是医科生的悲惨之处了:人家留学风光归来或者已经纵横职场初有小成时,我们才刚刚毕业,还得在各种主任手下熬资历。
所以白露找到我时,我很是吃了一惊。
「你不是前几天还说你在准备毕业论文吗?怎么现在就突然回来了?」我左右打量她,她妆容更精致了,气质也更非凡——总之,她站在我身边永远充满女性魅力,而我被显得如此平凡干瘪,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但我从不会嫉妒她。
或者说,她那种危险的魅力某种意义上保护了我——那个呆呆的、偏执的、有些离群居所的我。
「我找你有事。
」她单刀直入。
我忽然有种熟悉的不详的预感。
果然——
「不!
不行!
绝对不行!
」我极其激烈地拒绝她,甚至语无伦次:「你以为我还是20出头吗?!
我当年是疯了才给你做!
现在绝对不可能!
我不会给你做的!
而且你为什么要整鼻子!
你鼻子够好的了!
」
「卫霜,你听我说。
」
「这次我绝对不可能听你说。
你这个要求太离谱了。
」
「卫霜,我是休学回来的。
」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说,「我爸年初被shuanggui了,我妈妈也去世了,你知道吧?」
「嗯……」
我想起童年时,白露带我去他们家里的小花园。
我第一次看到带小花园的院子——她给我指每一种花,蔷薇、牡丹、海棠,她说那是她爸爸种的,她妈妈亲自打理的。
偶尔我们会遇到她妈妈。
她妈妈会笑着念叨我的名字,然后感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你们俩,真好。
」
直到后来,她爸上了新闻我们才知道——当时,确实有很多企业或者官员,因为她爸爱花,而送一些名贵的花种——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有的只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漂亮花盆,就价值十几万。
白露望着我说:「我休学回来,是瞒着家里的。
我家没钱了,我学费没法交了。
」
「怎么会……」
「你以为我爸像所有tanwu的人一样都转移了很多钱在国外吗?」她苦笑说,「没有的。
我爸只知道养花,连我妈之前进ICU的钱都是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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