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尾巴的时候,枯死在冬天的野草正渐次返青。
那个时候春光难得,杏李盛在枝头;地里的种的豌豆与胡豆也逐一开了花,小小的一朵,含着别样的风情,一片接着一片;金灿灿的油菜妆点着山坳,甚至还连了山。
因为临近开学,我又住到姨母家中去了。
她家的苗圃早就种上了丝瓜与苦瓜,长了个瓜秧。
连茄子都怯生生地冒了一小茬嫩芽。
我拎着行李推开门,见她正拿着鸡毛掸子拂开器物上的灰尘,她见我便咧嘴一笑,对我招手。
小丁迈步过来接住我的行李,这屋内终于将往日里遮得厚厚的帘子撩开了。
阳光一下就穿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应该也已经开满了迎春。
我时常被委派向隔壁的两姊妹送东西,她们见我性好,也愿意与我相交,对我常是笑脸。
我向她们请教学问,她二人也十分热心。
尤是柳知絮,她在学术方面总是非常透彻,也从不吝啬指点我,所有后来,我更偏心她一点。
柳小姐已于学堂任了见习先生,看顾幼龄孩子的启蒙。
她素日里老是携着教案,在邻里的谈话中记住小孩子们的喜好,或是向孙先生问一些本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如此细致,只是怕教不好那些孩子。
因她这样的品行,我们这些高年级的学子都很敬重她。
有人私下问我,为什么她这样的才学,却甘愿居于这荒僻的一角。
我当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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