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亭是宁国公府的一处亭子,本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因为是建在湖泊上,周围附近种的又都是些旁人没有见过的花草,就在京城就出了名。
每个人来了宁国公府,势必要去亭子里坐坐,以后也好多几个可以显摆的谈资。
王嬷嬷一说,几个妇人当即喜形于色,巴不得马上起身过去见识见识人人都称赞的听风亭有什么了不得的,但她们为客郑氏为主,再怎么想去也只能压住性子,等着郑氏开口。
郑氏笑着对几人说,“诸位姐姐妹妹先去着,我得去安然那里一趟,稍后就来。”
“那也好,我们就在亭子里等着老夫人,老夫人不来,我们便是不走的。”
“就是,非要拉着老夫人与我们一道说说话不可。”
几个妇人说说笑笑的,由王嬷嬷领着出去了。
长孙氏本也是要跟着出去的,只是才站起身子,脚还没有跨出去就被莫氏拉了回来。
待人走远,屋子里安静了,长孙氏才问,“可是然小姐那里有什么不妥?”
宁国公拢共只有两个女儿,另一个女儿宁欢早就出嫁了,府里就剩下宁婕,宁婕辈分大,但年纪小,所以都是称呼一声然小姐的。
长孙氏和郑氏从未出嫁开始就是手帕交,到老了关系还是一样的好,说起话来没那么多讲究。
待金铃银铃退下,郑氏也就直言不讳了。
说,“安然那里好好的,能有什么不妥,我是想给那位找门亲事。”
郑氏不喜欢宁绾,在熟识的人面前,都以“那位”
来代替宁绾。
长孙氏一愣,“老夫人是想在我们府里找个人选?”
莫氏接过话茬,“楚府子弟众多,论人才和品性也是顶好的,要是我记得没错,有个孩子正在国子监作功课呢。”
“咳~”
长孙氏无奈的笑了笑,“这事儿怕是不成。”
“怎么还能不成?”
莫氏甩了一把手里金丝镶边的翠竹花纹手帕,酸溜溜道,“莫不是因为老夫人与阿姐走得近,眼界儿高了,认为宁国公府的大小姐还配不上楚府的公子?吃撑了还会撑着,人心不足就不怕撑死。”
这莫氏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仗着和郑氏的关系,平日里说话从不把关,想到什么说什么,趾高气昂的,颇有用身份压人的意味。
被人讽刺,长孙氏心里不高兴,但碍于莫氏是郑氏的弟媳,不好发作。
郑氏八面玲珑,自然不喜欢莫氏这样眼高手低的模样,也是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此刻,只是瞪了莫氏一眼。
莫氏抿嘴,识趣儿的闭嘴。
准备下山长孙氏心里舒坦了一点,看着郑氏说,“伯公夫人说的就是理儿,大小姐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女,论门第,楚府是没法儿相比的,更别说在国子监学习的繁哥儿只是个庶子,配不上大小姐。”
门第之分深入人心,门第过后被人看重的就是嫡庶,嫡子嫡女与庶子庶女比较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郑氏这么多年埋怨的,可不就是宁长青占了嫡长子之位,宁绾占了嫡长孙女的位置。
她虽是主事的,宁国公府院子里的大事小事都握在她手里,可这口怨气当真找不到地儿出。
再风光又如何,她还不是个继室,她的子女总归要低人一等!
她被安氏压了一辈子,她的子孙也被安氏的子孙压着。
要是安氏的后辈有能耐,她也输得心服口服,可偏偏,安氏那儿死的死,不成器的不成器……被这样的人压了一截,想起来都觉得心口疼。
长孙氏看看郑氏死死扣住桌角的手,察觉自己失言,便转开话题,说道,“老夫人,这事儿说出去,没一个人会说合适,除非是大小姐自个儿看上了,寻死觅活要跟了繁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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