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烟灰色宽松背心,脖子上挂了根链子,链坠隐没进背心里;下身同色九分家居裤,双腿交叠长长地伸向他,双手抱胸也正在打量他。
“哥,你是,是做皮子的?”
游牧扫了眼那人身后的长桌,又看了看那个无风自动实际是底部有滚轮的兽皮支架,只觉得脸热的不行,像谁赏了他俩耳光似的。
本地方言,做皮子的意思就是做皮带、皮衣的裁缝。
金城明显一蒙,随后偏开头笑了笑,又点头道:“算是吧。”
“难怪,”
游牧如释重负,“这张整剖的皮子,你收的?”
“对,屠宰场给留的。”
金城特意顺着小孩儿的脑回路说,心道,也是够能天马行空了。
“那是的晒晒吹吹风,”
游牧浑然未觉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想醒来,“特别是夏天热滋生细菌招苍蝇……哥你忙吧,我走了。”
金城笑着起身,侧转身朝前门迈了一步想送送爬屋顶不幸摔得四仰八叉的小孩儿。
结果,他再次没跟上游牧的脑回路。
因为游牧朝后窗走了过去,走到窗边,长腿一迈毫无负担地搭到了窗框上。
金城一手插兜,一手挠着眉稍,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少年。
“你……”
趴窗户有瘾啊!
游牧转身笑嘻嘻摆摆手:“哥,晚安。
那啥,我得去向日葵田里找我的鞋,走这儿近点。”
总算顺利落地了一回,游牧老怀大慰。
他站在窗外向日葵田边儿又冲屋里的金城摆了摆手,然后开始猫腰找鞋。
金城原地踟蹰了会儿,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最后拿了块鹿皮抹布擦了擦游牧踩脏的窗框,然后手肘撑在窗框上看向日葵田里人影钻来钻去,弄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伴着初夏的蝉鸣和漫天眨眼的星星。
清早阳台上,游牧坐在小板凳上拿着鞋刷在刷鞋。
游奶奶拎着广场舞的扇子经过,嫌弃道:“懒得嘞!
就刷一只。”
游牧:“那只不脏。”
那只没甩到泥里,昨天他爷爷肯定给向日葵田浇水了。
刷完鞋,他从小菜园里揪了两根小黄瓜崽儿,一手一个去敲老房子的门。
“咚咚。”
不多时手里抓着皮围裙的金城一手撑着门框顶角,斜身挡在少年面前,皱眉“嗯?”
了一声。
他干活的时候尤其讨厌被打扰,此时已是一脸地不耐烦。
但不幸的是他遇见了游牧,一个17岁眼就瞎了的少年。
所以,出现在游牧头顶的脸原本写着“有屁快放!
放完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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