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传授课业完毕,谢渊微叫住正要练剑的君璟,带他来到天台山巅,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只有山风凛冽,缭绕的白云反在脚下。
谢渊微凝视着他,也不说话,君璟在他的眼神之下,正自忐忑不安,满脸陪着笑容,却听师父缓缓地道:“以后不要再替霜华出主意了,霜华年幼不懂事,我不希望她再为了别的事,荒芜了课业。”
君璟脚下一个踉跄,笑嘻嘻道:“师父说什么,弟子听不太懂哎。”
谢渊微皱眉看着他:“你怎会不懂?休要跟为师装糊涂,我寿至三百余岁,早已看遍白云苍狗,世事于我,已如浮云,霜华年轻,天资本来又不甚出众,如果心耽别事,道心不坚,未免难以学到真本领。”
君璟瞟了他俊朗温润的容颜一眼,心道:“我这位师父也真是,这么年轻的脸,没事装什么深沉,还说霜华年轻,这小蝶妖也不见得比你年纪小。”
谢渊微又问:“君璟,你为什么拜入天辰派?”
这问题在初次拜山的时候,君璟就已回答过,且回答得十分标准,此刻听他问得没来由,心中一凛,一本正经地把之前的答案又背了一遍:“弟子是不忍见苍生疾苦,所以上天辰派寻求仙术,待得道术有成,便仗剑诛魔,行侠江湖,还天下众生一个清平盛世。”
谢渊微淡淡一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注目远方的白云,低声道:“当年我与卿悟在此相约,待到他神功有成,我们便一起下山,看遍万里河山,如今江山依旧,故人却早已不在了,想来徒增伤感。”
君璟听他提到故人,微微一怔,心想莫不是当年那被逐出天辰派的小弟子,看师父的神色,对这位故人着实怀念。
考虑到霜华的接受能力,君璟只对她大略说了些谢渊微的意思,言语之间改了许多内容,偏偏霜华悟性不高,对此理解不够,还以为谢师叔对她颇为欣赏,欢天喜地的去谢渊微居住的清心阁找他。
这日君璟去找师父,见到精彩一幕。
谢渊微正从清心阁往外走,霜华高兴地叫了一声“师叔”
,谢渊微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霜华鼓足勇气,上前拉了拉他衣袖,说道:“师叔,我有话对你说。”
谢渊微愣了愣,霜华一咬牙,大声道:“师叔,我喜欢你!”
“师叔,我喜欢你。”
青衣少女浅浅道出,那样单纯执拗的模样。
面前的紫袍身影木立在原地,霜华忐忑地望着他,过了好半天,方才听他迟疑说道:“霜华,师叔年纪比你大了几百岁,又潜心修道,并无他心。”
霜华怔了一瞬,明眸里泪水滚了出来:“师叔,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你救过我的,我一直没忘记你,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修……”
她本想说“修炼”
二字,但话未出口,就被猛可里蹿出来的君璟一把捂住了嘴巴,“呜呜”
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君璟紧紧捂住她嘴,向谢渊微赔笑道:“师父,这丫头脑子有点不对劲,你别听她胡说啊。”
狠狠敲了她脑袋一记:“霜华,我师父是何等人物,怎么会看上你?好歹他还有大美人云师姑追呢,你别痴心妄想啦。”
又向师父一笑,一把拖了霜华就走,直走到谢渊微再也看不见的地方,他才甩开她,怒气冲冲地道:“霜华,你要作死不要拉上我啊,要是被我师父知道了你是妖精,追究起你身上幻玉珠的来历,老子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霜华很是愧疚,道歉说:“对不起,我一着急就说错话了。”
想到谢渊微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忍不住伤心,低下头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君璟大感头痛,没好气道:“哭什么哭?”
但看她哭得很伤心,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别哭了。”
霜华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君璟,谢谢你,你对我真好,谢师叔对我一直冷冰冰的,不像你,对我一直都很好,还帮我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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