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又坐了一会,约莫着巳时差不多过了,就有些坐不住,再晚些大堂哥就该四处寻她了。
张居龄虽然在喝茶,却也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想走了?”
他问。
顾晗点头,轻声道:“我堂哥还在等着呢。”
张居龄就没再说话。
顾晗起身准备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们在南锣胡同碰见我的事,不要和顾家人说。
毕竟影响不太好。”
神色里带了拜托。
一旦她出来看病的事情曝光,大伯母第一个就会警觉起来。
她再想做些什么事就难了。
张居龄应允下,也没有挽留,让树鸣送她下楼。
而实际上,顾曙已经在玉坊斋门口等她了,顾晗随便找了理由,一拨人就赶在午膳前回了顾府。
顾晗刚走一会儿。
杨若也走了,他下午还要去翰林院,走之前问了张居龄一个问题。
“……你究竟对顾家六小姐是什么心思?”
张居龄被问的愣住了,他从不曾想过这些。
树鸣见少爷一人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扰,只进来换了一壶热茶。
张居龄往后靠在圈椅上,眸光灼灼。
物转星移,外面的天空暗下来。
夕阳西下,一天又过去了。
张居龄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他喜欢顾晗。
从一开始的疑惑、好奇、莫名的怜惜到如今想护着她,照顾她……还不算是喜欢吗。
就算一切感觉都是莫名的,又怎样?
喜欢本身就是无缘无故,不可捉摸的。
“树鸣,喊宋大夫过来。”
他吩咐道。
张居龄心里轻松起来。
她怎么找到的德济堂?又为何来德济堂?都不重要。
他愿意让她有自己秘密。
但她的病情他却是必须过问的。
宋严是过了一会才去见张居龄的。
德济堂临时来了几个老病患,他不好意思让人久等,就挨个看诊,又开了药方。
“三少爷,你找我有事?”
宋严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张居龄点头,让树鸣给宋严倒茶。
“您下午的时候给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诊过病,还能记起吗?”
张居龄直截了当地问他,又做了提醒:“有丫头和一群侍卫们围着。”
宋严想了一会儿,说道:“……是有这么一位。”
张居龄去端盏碗的手一顿,收了回来,“您仔细说说她的情况。”
“……三少爷问起来,却不怎么好说。”
宋严皱眉:“她是天生的弱症,应该是在娘胎的时候受过损,若是好生养着倒也能活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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