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嘟嘟囔囔地被人叫走了,夏油转回电脑前,垂下眼,略微出神。
自他应聘州立大学以来,已过半年有余。
父母那边交代得清清楚楚,自己是毕业后去封闭项目待了七八年,应要求没能与家人联系,现下恢复自由身,便找了份适合的工作。
“别想了。”
他告诉自己,“与你无关。”
放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尤其当心理已经开了个头。
昴孑然一身,夏油杰却父母健在、尚存牵绊,重新捡起那些一度被自己丢掉的东西也只是弯个腰的功夫罢了。
至于到州立大学教书,或许多半是宏树的影响。
夏油仔细想想,觉得该给自己找个清静安稳的活计,年岁久了,说不准内心也能觅得平静。
而即便教人不是件难事,开头几天却让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因在过往岁月中,从来没有人需要这么陈杂几句讲解。
五条和他个顶个的天才,见到什么都能无师自通,一个眼神理解彼此心意;反倒落到现实,那些清晰无比的逻辑由口舌阐述,便给夏油几分恍若隔世的荒谬感。
而自动化理论概述——倒并非他不想挑着实践上,而是左肩的伤太重、求医太晚,错过了痊愈的最佳时机。
具二区标化医院的报告,不仅那道狰狞的疤痕将永远烙印在肌肤上,断裂的肌腱与骨头也无法恢复如常。
保住一命夏油便深觉幸运,这点代价自然不放在心上。
他权当与过去背离,孑然一身在州立大学里休养生息,至此已接近一年。
“教授,您看了邮箱没?”
咖啡机讨论完了,一个年轻讲师走过来,半好奇半犹疑地问,“据说教职工团队里也会额外选人来着,您可算是咱们里头最有希望中标的。
要是真有机会,可得帮大家带几张照片回来。”
夏油倒不怎么在意,耸肩道:“倘若真这么好运,还不如让你们去呢。”
这种发言若换了旁人必要被盘问一番,但夏油向来如此,对任何身外事都理性淡泊到接近漠然,同事习惯了,便叹着气走人,自去跟朋友抱怨少得可怜的名额。
总算落得清静,夏油打开电脑,导入全新的课件。
显示屏下方闪过一个红点,他点开看,发现又是个与演习相关的广告。
与所言一致,他是真不在意这劳什子演习。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信仰,因而情愿冒着大热天挤破头去抢资格;然夏油杰确是前任叛军头子,要说这铁城墙内谁最与政府看不过眼,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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