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荇一笑，伸手抚了抚那片云朵，纵然触碰不到，但他还是想这样做。
&esp;&esp;他把最后一个漏水点修好，问云朵：“正好今天下雨，你看看，都还漏不漏。”
&esp;&esp;云朵：［你现在在哪里？］
&esp;&esp;“东北方位。”
&esp;&esp;等了会儿，云朵道：［我在你脚下。
］
&esp;&esp;陶荇俯身轻抚脚下土地：“漏吗？”
&esp;&esp;［不漏了。
］
&esp;&esp;“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我在往东走。”
&esp;&esp;［好。
］
&esp;&esp;他在雨中陵园，徐徐漫步，时走时停。
&esp;&esp;脚下叮咚，有一片瓦砾松动，云朵说：［这是我们晒月光的地方。
］
&esp;&esp;陶荇将瓦砾拿起，斑驳砖瓦，没有想象中的什么洞口和光亮，这其实在预料之中，白骨们生活的地方，是鹤林用能力开启的空间，并非完全是地下的场地，不可能掀开一片瓦就能看见他们。
&esp;&esp;总之，活人想见他们，还是之前说的，要讲机缘。
&esp;&esp;但这个空间又跟地下有关联，结合着场地生成，所以漏雨对他们也有影响，所以他们照不到阳光，却能照见月光。
&esp;&esp;他将瓦砾在手中捻一捻，问：“你能看见我吗？”
&esp;&esp;地底下，岩石上，鹤林仰头，轻轻地笑：［看不到。
］
&esp;&esp;“嗯。”
这也在意料之中。
&esp;&esp;［但是，这里是我们能够离得最近的地方。
］白骨站在岩石最高处，掂着脚抬手。
&esp;&esp;“是吗？”
陶荇趴在地上，将手掌搁置在砖上。
&esp;&esp;如果没有空间的阻挡，白骨的手指，正好触碰陶荇的掌心。
&esp;&esp;时已傍晚，天转眼变暗，晚上竟然放了晴，月光伴着还没散去的水雾，幽幽洒落，如轻纱覆盖陵园。
&esp;&esp;白骨的眼眸中望见一缕柔光，自抬起的手指开始，徐徐变幻，浮光流转若轻轻褪去的白纱，纱幔拂过，白骨生出血肉。
&esp;&esp;变成人的白骨，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仰望那并不能看见的人。
&esp;&esp;云朵中缓缓浮出一行字：［我很想你。
］
&esp;&esp;陶荇微微一笑：“我也很想你。”
&esp;&esp;月光下的人手指微颤了下，苍白的脸覆上红晕，他收手轻抚跳动的心口：［不早了，你快回吧。
］
&esp;&esp;“再陪你一会儿。”
陶荇翻个身，抬眼看月光。
&esp;&esp;鹤林轻弯嘴角，也再抬头，和他共看那一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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