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权介在熟识女房的牵引之下,与长桥局见上了一面。
那个女房也是个世故之人,故意布置了一处四下无人的房间。
藤权介因此开门见山地说,“要是想要像依附草木一样,依附在我哥哥的身上,告诉你,还是不要有那种心思了吧。”
长桥局失笑问,“为什么呢?”
藤权介年纪比较轻,难免为那种答复认真,“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吧,还是有的好。”
长桥局道,“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的心里也很清楚吧,因为行为举止都为所思所想驱使,意思就很明显了。
非要我说清楚吗?”
这时倘若说,那么便说出来罢。
便是完完全全不识趣的话了,长桥局回答,“那么,您有相信我不是为那原因的可能么?若说毫无一点有利于自己的心思,是不切实际的吧,此故我应该坦白出来。”
藤权介因此有些无话可说,只是向人示弱不是他的作风,“‘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种话大可不必对我说。
自己都将实话讲出口了。”
长桥局说,“作女子的,也绝非甘愿受苦受累,要是丈夫能够很好,自然是一桩和美之事。
纵观天下庸庸碌碌之人何其多,未见有美满姻缘二三件。
如此虚幻之美梦固然难以实现,心里由衷作一些幻想,就是千夫所指的错事吗?”
藤权介想,这就已经大错特错了,便说道,“把攀高枝儿说得如此委婉动听,我还第一次见这样的事呢!
说的固然是人之常情罢,可不登对的恋情,就是没有道理。
你难道以为,哥哥的面孔真的很难看么?”
长桥局不语,他又继续说,“这九重宫阙里面,大家都精心打扮自己的脸蛋,装点行装。
天生丽质的人呢,并不见得很多。
光是生过天花的就不在少数,那么就有很难看的人了么?脸颊蜡黄并不妨事,皆可以铅白掩盖。
眉毛虬曲如虫也无大碍,无非拔了重画,亦能交差。
胭脂用来染唇,红花装饰指甲。
其实原来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
但凡平常的贵人有一点勤快,都能将自己打扮得如同天人一样俊美无双。
按此标准,丑陋的人反倒教人稀奇了。”
长桥局深以为然,由着他说。
“哥哥生了天花而已,被传成了荒怪不经的样子,不很奇怪吗?”
藤权介心想,若她问那面具的事,我正好有一番说辞,但愿不要那样问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