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无论怎样这次他都会生我的气,腿受了伤,他只能勉强到院子里去看猫猫和狗狗追逐嬉闹,甚至连小学都得推迟一年上。
我那时侯玩心还特别重,只想着跟幼儿园的朋友疯,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最好的朋友很寂寞。
这种寂寞比我四岁小哥哥走之后的寂寞更为强烈,因为陆西是习惯了幼儿园的热闹的。
我每天到天擦黑才着家门,吃完饭被父母逼着去陆西家陪他讲话。
白天疯的太厉害,我常常讲着讲着就趴在他旁边睡着了。
天冷的时候,我就直接钻到陆西的被窝里扬着头连比带划的说班上好玩的事。
什么幼儿园来了个很漂亮的阿姨,小学校长老喜欢往我们幼儿园跑(我们幼儿园和小学是连着的);什么阿姨偏向小女生班长,硬逼着另一个小朋友给她道歉,结果这个小朋友的家长冲上门来,打了阿姨云云。
(汗,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
)陆西的被窝很暖和,有时候我不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出去回家睡觉。
奶奶也说这样容易感冒,就让两个孩子睡在一起吧。
然后我就心满意足地打着呵欠,也不理会他对我刚才所讲事情的追问,自顾自地睡觉。
有的时候陆西也会主动说话,可惜那个时候通常不到三分钟,我就会马不停蹄地去会周公。
然后我的耳边响起沉重的太息。
我想他一定很孤单吧。
可这也仅仅是我半睡半醒间的念头,等到天一亮,我就又想着今天去哪里玩了。
其实小孩子才是最自私的,因为无知,所以不知道自己已经伤人很深。
我对幼儿园最深恶痛绝的是它的午睡制度。
你想,一个精力过剩到有多动症嫌疑的小孩,要求她在大好的天气里乖乖地睡一个下午简直就是有违人道。
我哪里睡的着,眼睛提溜提溜的转不停,多动一下就会被阿姨训斥。
午睡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不亚于感觉剥夺的酷刑。
我躺的浑身难受,就想方设法地逃睡。
幸亏幼儿园条件简陋,没有一张张的小床,大家都睡在拼凑起来的大床上。
这给老师清点人数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为我逃睡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每天吃完午饭老师会清点一遍人数,然后下午唱歌之前会再点一次。
我只要在这两个时间点在就能瞒天过海了。
一个人逃睡自然无聊,我通常会和两个好朋友一起逃。
我们跑到外面玩,无须工具,只要想到不用苦命哈哈地强迫自己睡觉就会觉得很开心。
一天,她们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她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决定下午带我一起去。
我很期待,天天在附近逛也够无聊的。
那天中午,我们等老师点完人数就找机会溜了。
大概是兴奋过头了,我们还跑到小学区去玩。
教学楼走廊上有一个水龙头,我其中一个朋友拧开了玩了一会儿水。
有正好没课的老师看到,说了一句我们就立刻停手了。
老师心情不错,听说我们上大班了还问了我们几道算术。
我小时侯口算从来不借助手指之类的辅助工具。
老师笑眯眯地让我们去别处玩,以免影响大哥哥大姐姐上课。
我们跟老师挥手再见,觉得小学好象真不错,老师和气,又不用被强迫睡午觉。
那个所谓很好玩的地方也不过尔尔,说白了就是废弃的旧窑洞。
我们在洞口向里面张望了片刻,没有想象中的刺激,就失望地返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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