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
烟落眸中含着一缕冷笑看着绿萝朝自己奔近,自己的出现使绿萝在仓皇中停下,看清是她,不由得勃然大怒,“贱人!
你还敢在我们面前出现?”
她悠然转眸,作势环顾四周,浅笑道:“为何不可?说起来,如今你们被禁足了,甚少有人来,你还应当多谢本宫屈尊前来探望呢。”
绿萝被怒火烧的满面赤红,狠狠盯着她道:“皇贵妃待你不薄,也未曾刁难于你。
甚至还向皇上举荐你,更是待你妹妹如亲女!
你为何要这般害她!”
烟落泰然注视着,此时的司凝霜已是端坐在了高高在上的主位之上,依旧保有着大气的端庄。
皇上并没有废去她的位份,是以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贵妃。
应有的礼数,烟落自然不会少,盈盈福身,敛眉道:“皇贵妃金安。”
转眸又看向绿萝嬷嬷一脸的怒意,不觉失笑道:“未曾待薄本宫么?还是你们想借本宫之手,挤兑梅妃?抑或是想本宫死心,不再惦念着七皇子。
其实,本宫瞧着,皇贵妃您已是中宫之位屹立不倒,又何必与一些年轻妃嫔斤斤计较?至于,您待舍妹如亲女,只怕还是皇贵妃想断绝了本宫对七皇子的情意,心中有所顾忌。
哦,不,现在是宁王了。
瞧我,这记忆总是停留在以前。”
她慢条斯理拨弄着手腕上鲜艳的翡翠镯子,笑吟吟又道:“彼时,皇贵妃还是一人独大呢,杀母夺子,你倒是做的干净利落。
不是自己的骨肉,也难怪您能下‘月亏之蛊’这么毒的手,连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亦不过如此,您又能待舍妹有几分真心呢?”
那笑仿佛是一根根最细的芒针,针针都刺向了司凝霜。
绿萝已是怒不可遏,两眼喷射出冷厉光芒,直欲嗜人,口中骂道:“贱人,你来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更是上前一步,抓住烟落的手腕便想往外拖去,厉声道:“滚,别站在这,污了皇贵妃的眼。”
绿萝力气极大,长长十根指甲狠狠扣进她的手腕里,旋即沁出十点血丝。
烟落低首冷冷瞥了一眼手腕,忽然用力一把挥开她,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被她扯乱的衣衫,一脸从容道:“若不是为了宁王所中的‘月亏之蛊’你当本宫愿意来瞧你们这对恶毒的主仆么?害了这么多的人,长夜漫漫,你们就不怕孤魂野鬼上门来索命么?”
她们主仆二人为了一己私利,构陷别人不说,更是草菅人命,那名在慎刑司枉死的宫女,何其无辜,不过是听见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寥寥几字而已,却搭上了一条性命。
而除却那名宫女,此前更是不知有多少人命丧她们之手。
“哈哈,孤魂野鬼上门索命?都是些该死之人,她们若是索得尽管来。
楼烟落!
你果然与风离御余情未了,暗中往来,如今更是为了替他解‘月亏之蛊’,而来。
娘娘一直担心,你个贱人终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千方百计阻拦都无用。
果然,还是让叶玄筝那贱种爬上了太子之位!
他也配?”
贱种!
低俗的辱骂让烟落一阵皱眉,心中大为不悦,冷声道:“如今由本宫执掌六宫,而你们不过是秋后蚂柞,没几日奔头了,替宁王解了月亏之蛊,兴许本宫一高兴,还能让内务府待你们宽裕些。”
若不是她不愿让皇上知晓“月亏之蛊”
一事乃是司凝霜所为,又何必在此与她们多费心机。
今后午后,慎刑司就要来提审绿萝,她自然不能等到那时。
若是绿萝熬不住刑,连“月亏之蛊”
一事一并招供,便不好了。
且若是在“月亏之蛊”
这事上,让叶玄筝彻底平反冤屈,那只怕风离澈的太子宝座更是难以动摇。
在这一点上,她对风离澈自然更多的是私心。
反之,如果仅仅只是司凝霜倒台,风离御的母妃秋宛颐便可借机翻案,那么风离御因着皇上的怜恤,再加上秋贵人从旁吹风,成就大事,便指日可待。
而这不失为一箭三雕的好计,一来可以借此事博取风离澈的信任,二来可以替德妃秋宛颐平反,三来又能解去风离御饱受十年苦痛折磨的“月亏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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