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远，恩佐转向海盗头子，后者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他，左手却搭上了腰间的刀柄，假如恩佐意图不轨，他能迅速拔刀。
&ldo;你要说什么机密大事，连你的小情儿都不能听？&rdo;&ldo;我主要是想支开安托万。
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rdo;恩佐顿了顿，&ldo;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对他来说更好。
&rdo;&ldo;你到底是什么人？&rdo;恩佐张开双臂，膝盖微微弯曲，低下头向海盗头子致礼&ldo;万般荣幸地向您自荐。
在下乃梵内萨的恩佐，蒙领&lso;真实与虚饰之神&rso;福泽的缄默者，您想必听过我辈二三事。
假如您肯小小破财，在下万分乐意将马尔寇乃至博尼韦尔的人头提来见您。
&rdo;海盗头子像大白鲨似的张大嘴。
&ldo;缄默者？你？&rdo;&ldo;如您所见。
&rdo;巴尔萨诺慌张地望向远方的朱利亚诺和安托万：&ldo;他们也是？&rdo;&ldo;如果他们也是，现在就不必支开他们了。
&rdo;&ldo;……说的也对。
你在我船上待这么久，我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你的身份。
&rdo;巴尔萨诺难以置信地摇摇头，&ldo;怎会如此……缄默者……所以你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雇佣刺客？&rdo;&ldo;我本人更喜欢&lso;缄默者&rso;这个称呼。
&rdo;&ldo;你要我出钱雇你杀人？&rdo;&ldo;还有比这更稳妥的方法吗？&rdo;&ldo;马尔寇行踪成谜，博尼韦尔是梵内萨总督，哪有那么容易杀？你当心大话说得太多闪了舌头！
&rdo;&ldo;世上没有杀不死的人，没有做不成的生意。
国王也好，主教也罢，都是必死的凡人。
只要您出的价让我满意，我自然能办成。
&rdo;&ldo;我不缺钱，可你有足够的本事吗？何况博尼韦尔不一定是幕后的主使。
&rdo;&ldo;那么我会替您查出来。
&rdo;巴尔萨诺扯了扯嘴角：&ldo;如果我要求亲手了结马尔寇呢？&rdo;&ldo;我可以设计让他自投罗网，到时候要杀要剐随您心意。
&rdo;海盗头子笑得露出牙齿：&ldo;你们缄默者都是这么做生意的？&rdo;&ldo;想来每个人的风格都各不相同吧。
&rdo;&ldo;你要多少钱？&rdo;&ldo;我们行业内有个大致的标准，可以说给您听，不过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rdo;晚些时候，恩佐在篝火边找到醉意盈然的朱利亚诺。
他年轻的学徒带安托万一起跟海盗们畅饮一番，现在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抱着酒瓶呼呼大睡。
刺客摇摇头，连称&ldo;太散漫了&rdo;，粗鲁地摇醒朱利亚诺。
&ldo;再……再来一杯……&rdo;朱利亚诺口齿不清地嘟囔。
&ldo;来你个头！
过来！
&rdo;他拎着朱利亚诺的耳朵，将他扯进岛上的丛林里。
即使白天，丛林中也十分昏暗，到了晚上更是一片漆黑。
不过树木的枝叶间冒出了许多萤火虫一样的小小昆虫，形成一团一团的微小光晕，仿佛漂浮在黑色宇宙中的点点繁星，竟能照亮小小的一方天地。
可惜海盗们畏惧岛上女巫的名号，不敢在夜间踏入丛林半步，因此也无法得见这般绮丽的景致。
&ldo;好疼！
放手！
我的耳朵！
&rdo;朱利亚诺吱哇乱叫。
&ldo;小声点！
&rdo;恩佐捂住他的嘴，将他按在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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