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破涕为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嗔道:“瞎说什么?”
“就气这个?没别的了?”
见她终于笑了,李崇琰松了一口气,“原谅我了?”
顾春不知想到什么,倏地又躺了回去,拿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闷声道,“吹灯,我要睡了。”
李崇琰挑眉轻笑,倾身将床头烛火吹灭后,又偷偷将那床碍眼的水蓝织金锦被踹下榻去。
黑暗中,顾春娇声轻道:“做什么?不许扯我被子,盖你自己的那个。”
“我怕你冷,还是抱着你睡比较好。”
李崇琰低声笑道。
“我不冷。”
顾春哼了一声。
“好吧,那我冷。”
久违的温暖相拥,惴惴不安许多日的心终于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其实,”
一室黑暗中,顾春终于反身回抱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李维泱’与‘李君年’,很好,我也喜欢的。”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
君子万年,保其家邦。
比她随口敷衍的“李深秋”
与“李凉秋”
像样多了。
李崇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沉声在她耳边笑道:“他俩的乳名就交给你来起好了。”
“我原本想叫他俩‘叮叮’、‘铛铛’……”
李崇琰心中一紧,不紧想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掬一把同情泪。
好在顾春终究是孩子们的亲娘,“这几日又想了想,还是叫‘琅琅’和‘铮铮’吧。”
琅琅、铮铮,金石相击之音。
“你明知我如今只能‘看’不能‘吃’,偏还要火上浇油地撩拨我,”
李崇琰嗓音沙哑,绝望地低声哀嚎,“‘红杏楼主’,你太欺负人了!”
二抓周 同熙二年九月初五,李维泱与李君年周岁。
这俩个孩子的抓周仪式可谓万众瞩目,定王府麾下近臣全员到齐,团山军一众名将济济一堂。
弟弟李君年乌眸滴溜溜一转,环顾四周围住自己的那些物件,片刻后奋力摆动胖乎乎的短小四肢,爬到角落,准确地抓住那柄刀鞘上镶了七色宝石的匕首。
众人欢声雷动,齐齐喝彩。
姐姐李维泱茫然地端坐在铺了红锦的小榻中间,小脑袋徐缓地转来转去,似乎是在打量周围这一圈奇怪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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