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二哥去我们家做客,叫满娘摘了菜掐了葱给你做菜炖肉。”
展易说的很实诚,可惜俞家老二半点儿都不感动。
他妹子在家时,那就从没下过地,结果跑山上种菜去了?不过,他倒是并不怀疑展易会亏待他妹子,只是觉得他妹子能玩,敢情之前在家里是装老实而不是真老实。
可要他说,你有心种菜玩儿,你倒是赶紧往怀里揣一个呢,正事儿不干,见天的瞎胡闹,偏展易又是个宠媳妇儿宠得没边的,愣是瞅着她瞎玩。
回头约好了时间,俞家老二拿了蓑衣、斗笠,并几双编得很精细的草鞋一并给了展易,他就不上山了,叫展易带给妹子就成。
当然,他也没忘问年初那帮浑小子的事儿,特地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告诉人家。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也不是全然没脑子,回家以后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先跟他爹提了这事儿。
“爹,妹夫说,年初那会儿,他碰上那帮混小子时,没人提过还漏了一人,说来他还特地仔细清点了人数,又挨个问过了,愣是没人发现少了人这事儿。”
俞家老二也不是那等爱管闲事儿的人,可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只是问一声的话,倒也不费什么劲儿。
关键是王家太惨了,如今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壮劳力还断了腿。
这开春也就罢了,多少还能寻些活计,再说家里也能余些米粮,可等入冬后呢?全家都等着扎脖算了。
俞父听儿子这么一说,一开始没吭声,思量之后才叫他别管这事儿。
从出事到如今,眼瞅着都快有两个月了,折腾这些有意思吗?那王家倒是想央人进山替他们寻儿子,可一来没人愿意初春就进山,二来则是因为他们家穷得叮当响。
按说这一个村里的,相互之间帮个忙也是正常的,像婚丧之类的,连钱都不用出,人家就会上门帮忙。
可上山寻人那不叫帮忙,那叫卖命!
王家亲眷都没帮着出头,他们俞家跟那边可没沾亲带故的,管那些事儿干啥?理是这个理,可他心里咋这么不是滋味呢?……比起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心里总揣着事儿的俞家老二,俞小满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没心没肺。
先前没提起时,她压根就不想念她二哥,哪怕后来展易拿了蓑衣等东西回家,她也就一拍脑门,想着等下回展易要是再下山,多捎带两只,就当是给二哥解解馋。
结果,想着想着,她又给忘了。
亏得展易惦记着这事儿,回头给他二舅哥特地留了野味,却不是鸡,而是两只灰兔子。
在他看来,鸡这玩意儿村里又不缺,就俞家那条件,要吃鸡肉还是容易的,兔子就不同了,没点儿手段那根本吃不到嘴里,再说烤兔子可比炖鸡方便多了。
两只野兔,叫俞家老二吃了个肚儿圆,谁叫展易送野兔来时,恰逢俞母去镇上了。
这不是天赐良机又是啥?他直接叫秋娘,把两只兔子一并烤了,只给他娘留了一只腿,其余尽数吃光。
俞家老二是这么想的,孝顺爹娘是应该的,可没人说也要孝顺大哥吧?妹子家不计前嫌的送来吃的,就该痛痛快快的吃一顿,然后把这份情牢牢记在心里,回头多弄些好东西给妹子家送去就好了。
可怜俞家老二完全不知晓,他妹子压根就不带惦记他的,只顾着天天喂鸡种地,小日子过得悠哉舒坦。
对了,她已经连着两个月不曾下山了。
展易哄着她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是,她的确没啥事儿要出门的。
家里米粮是尽够的,野味更是几乎天天都有新鲜的,尤其之后几次展易出门,每回都会给她捎带些东西,倒是有多稀罕,却都是她喜欢的。
比如说,一包花生种子,半包芝麻种子,还有一面带手柄的小铜镜。
对了,展易还特地跟人家镇上豆腐坊买了好些卤水,为此还再三保证绝不会来镇上买豆腐跟人家抢生意。
有了做好的卤水,家里的饭桌可算是丰富许多了。
先前,她只能用小石磨磨豆浆喝,甜的咸的,她都喜欢,可喝多了也就没那么稀罕了,如今有了卤水,天天都能有新鲜豆腐吃,自然也有不少带豆腐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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