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椿岁没有加班级群,手机号码更是人人都不知道。
班主任把号码给了他。
邱天元想了半天短信内容,删删减减,直直纠结了十多分钟。
最后只发出去一句:“我是邱天元。”
到了晚上,白椿岁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他别扭地瞪着手机,几次要按下拨号的按键,又收回,游移不定半天,最终又打了一行字。
“补习还补吗?半个小时太短了学不到什么,我想晚自习后加半个小时。”
白椿岁整个下午都对着手机魂不守舍,忐忑不安。
爸妈早上就去公司了。
临走前,妈妈还在担心地问他,心情好些了没有,要不要留下来陪他。
白椿岁向来是乖巧的孩子,除了生病以外,很少这样无缘无故不上学。
他们对他突然的反常很是忧心,反复确认过好几次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他,还找过班主任询问,他反复强调了只是自己心情不好,才打消了父母去学校调监控的主意。
对于这样的自己,他感到万分的无地自容。
在学校找不到亲近的人,而就算待在家里,他也只会让爸妈担心。
仿佛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考验身边的人,给予他们无限的烦愁和困扰。
请假的这几天,爸妈哥哥在家时,他会尽量打起精神,扬起笑脸陪在他们身边和他们说话。
他和家人一起吃早餐,帮他们拿衣服和包送他们出门,伪装出一副天真无事的模样。
而只要他们消失了,他就会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陷入沉闷的死寂中。
除了饭点来喊他的佣人阿姨以外,他的身边不会出现半点声音。
他不下床,冬天太冷了,他就裹着被子坐着看书,但他看不进去,只能发呆,可能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上一个小时半个小时,他会突然觉得,这样实在太安静了,然后慌忙地翻书制造出一点声音,再下床随便拿点东西。
这样杂乱密集的小声音过去后,又是沉寂环绕了他。
一遍遍周而复始。
邱天元的短信可以算是这些天来,主动打破这一死寂的唯一例外。
白椿岁对着那五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它们之中藏着什么秘密,非要深入钻研才能看透。
他抱着手机就好像捉着什么救命稻草,手机冰凉,手掌手指也是冰凉的,过去了几个小时都没有热起来。
他开着短信的屏幕,反反复复看那五个字,看“邱天元”
这个名字,看这个他牢记在心但一次也没敢喊出口的名字。
太久没有动静,手机屏幕暗下来,他就再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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