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学强撑着精神,与长歌一道,亲手埋葬了尹空悦与宁川夏。
一抔黄土,隔绝了天日,从此世上再没有了尹空悦,他留下的痕迹也会随着时日久长一点点抹去。
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座小土包,宇文述学久久凝情注视,宛如一座丰碑。
长歌手指飞动,两枚金针准确无误地封入宇文述学的风池穴,他立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倾颓而倒。
“你……”
叶随风讶然道。
“少主伤重,不宜再劳神劳力。”
叶随风长叹一声,确实,他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陷入昏睡的宇文述学,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开来,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眸中滚落下来,睫毛是承受不住露水的叶片。
叶随风跟长歌一起将宇文述学送回了客栈。
房间的门虚掩着,长歌心中一紧,一手护住怀中昏睡的宇文述学,腾出一只手按上腰间长剑。
他用足尖轻踢开房门,房门徐徐打开,屋内空无一人。
窗户大开着,门一打开,穿堂风呼呼大作,桌上的纸张四角飞扬,欲随风而去,可其上被重物压住,才不至飞走。
长歌四下察看一番,见并无恶徒闯入,才小心翼翼地将宇文述学轻轻放在床铺上。
下一个动作就是褪下他的衣衫,为他疗伤。
叶随风的目光本来也是关切地落在宇文述学身上,可长歌毫无预示就当着她一个黄花闺女面把异性的衣服扒开了。
叶随风连忙闭眼,不自在地将目光瞥向别处。
桌上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纸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为了避嫌,她走到桌前,拿起纸条来看。
上书:宇文述学,你着实讨人厌,穷追不舍,屡坏我好事。
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永生笛还你。
至于救命之恩,今后若有良机,自会酌情还你。
金狐留。
这封信行文俏皮,叶随风直觉觉得这个金狐大约应该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压在留书上的是一只长不盈尺、通体黢黑的笛子,看起来并不起眼,看不出究竟有何长处。
叶随风摆弄一番,也看不出有何门道,又讪讪地放回桌上。
长歌已经麻利地给宇文述学处理好伤处了,此时正用湿帕子擦去宇文述学脸上的污渍。
叶随风将纸条和永生笛递到他眼前,长歌读完留言,舒了一口气。
“幸得寻回了永生笛,尹公子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吧。
少主也能了却一件心事,安心养伤。”
叶随风又询问了一下宇文述学的伤势,得知没有生命危险,也就心安了。
她向长歌告别,长歌心悬在宇文述学身上,也无暇招呼叶随风,一番客套之后也没有多挽留。
叶随风心情沉重地往茅厕而去,临了,又回望了一眼娇媚的江南风光,只是却再也没有了游赏的兴致。
她躲在茅厕里,吃下钙片回到了现世。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
明天就是他们话剧比赛的日子了,可越是强迫自己入睡,精神越是清醒,心里百转千回,只能无奈盼天明。
第二天起来,叶随风的面容果然憔悴无比,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浓重的黑眼圈,在大铭时哭的太多,眼睛还微微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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