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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月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有人端起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酒杯朝五条悟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他朝五条悟举起了酒杯。
五条悟面不改色,唇角弯起,苍天的瞳孔带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端着酒杯过来的人咽了咽口水,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的食草动物一样本能地畏惧,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声音,竭尽全力忍住颤抖,“您不敢喝吗?”
弥生月抬步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对方手里的酒杯,在对方还未散去畏惧的表情里把杯子里的酒水喝干了。
面前的人涨红了脸,张开嘴巴想要呵斥。
弥生月却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指,陶瓷烧成的酒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灯火流转在裂口之中,宛若晶亮的萤火。
“抱歉,手滑。”
弥生月说。
“我替我的丈夫喝酒。”
弥生月眯了眯眼睛,“你有什么问题吗?”
她笑,眼瞳迸发出熔岩一样刺目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迸溅出火星烧到对方身上去,把对方烧成灰。
历来继承了无下限术式的六眼都有个毛病,大脑需要接收太过庞大的信息,时时刻刻都以超高功率运转大脑,大脑自然对酒精这种东西抵抗力很小。
咒力与术式的正常运作与大脑息息相关。
但是她不需要,她单凭拳头也能砸死人。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别碰她的猫。
端着酒杯来的人讪讪地退了回去。
短小的插曲过后之后,这件事情仿佛不存在过一样,大家各喝各的,各聊各的,不同的面孔说着不同的话,混在一起像是乱七八糟的线条一样挤进了脑子里。
弥生月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畔模糊了,仿佛多了一道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
弥生月下意识地抓紧了五条悟的衣角,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头发是整整齐齐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原本整整齐齐的衣角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她歪着脑袋,眨眨眼睛。
“溜啦。”
他弯了弯眼睛,宛若狡黠的猫。
“你是主办人啊。”
弥生月说。
“那才是真正的主办人。”
五条悟扭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五条彦,显然管家先生也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
他只是个虚假的主办人。
弥生月顿了顿,突然觉得学长真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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