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有一天为一个人披上嫁衣,定然比这个更好看,陆汀州不会亏待她唯一的孙子,嫁的人定然也是门当户对,只是不知道她那时候还有立场去喝喜酒吗?钟翮心中紧了紧,半晌却又松了下来,只要她活着,悄悄看一眼总不是难事。
钟翮神思百转,片刻便想抽回手,冷不防陆嘉遇却突然握住了钟翮的手腕。
“怎么?”
陆嘉遇握地紧了些,“我方才感觉到你的脉搏了……师尊,你有心跳了?”
他不会感觉出错,那双冰冷的手贴在自己颈侧的时候带了些温度,肌肤相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钟翮手腕上的筋脉重重跳了两下。
“你感觉错了。”
钟翮温声道,“该走了,不要误了时候。”
说罢转头便出了院子,陆嘉遇被下人们簇拥着扶上轿子,连再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在陆嘉遇瞧不见的角落里,钟翮皱着眉,将手掌贴在胸口,哪里仍旧是一片寂静,可方才的动静,不是作假。
钟翮闭了闭眼,只当那是一场幻觉。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钟翮施了些障眼法,将身形隐匿在人群中。
那位据说从未露面的干娘并未出现在队伍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换新郎这事才如此顺利。
钟翮心中笃定,她一定会来,应当会算在贵客那一行列中,若是不再李府,便应该已经在袁家落座了。
她想的不错,轿子行至袁府门口,骑着马在前面的袁家二小姐袁扶桑从马上下来,转身对着轿门轻轻踢了两下。
喜公在一旁唱道,“新郎下轿——”
“过火盆——”
这里本该是袁扶桑抱着他过去,几人怕陆嘉遇动作太僵硬漏了馅便商量着把这个环节去了,只用绣球拉着过去便是。
钟翮轻轻叹了口气,半隐的身影当下化作一道风短暂地上了袁扶桑的身。
袁扶桑只听到耳边一句,“得罪了。”
便两眼一黑不知人事。
而众人眼中袁扶桑只是低头理了理身上的喜服,钟翮清了清嗓子,“夫君,请下轿。”
别人听不出,可陆嘉遇却清楚这声音是自家师尊的。
一双手拨开轿帘,他便搭着这双手下了轿子。
红绸柔软的像是一团流水,他手中牵着一头,另一头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尊。
他的师尊牵着他过了火盆,引他到了大堂,顾忌他不喜欢被触碰,便半点都没有靠近过。
喜公一唱一诺,“一拜天地。”
若是我与师尊有这么一天大抵是要回苍梧山的吧,可若是不允许,不回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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