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主,又见面了。”
钟翮笑了笑,身后鬼乌鸦连成一片,“我可等了前辈许久。”
面具人笑了笑,神色间却有歉意,“见笑了,不过此时我不愿与钟少主起冲突,不如少主此时携徒离去,我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何?毕竟我不想对少主养了那么久的小宠物动手。”
钟翮眉间微动,“谁说我是来阻止你们的了?”
此话一出,虞昼和面具人都愣住了。
钟翮仰头直视面具人,“虽说我此行目的不在阻止你们,但你们要是动了陆嘉遇,那就是另一个事情了,还请两位自己斟酌一下。”
“怎么,少主那副菩萨心肠突然换了肝胆?”
面具人从梁上飞了下来落在钟翮面前。
钟翮皮笑肉不笑,“不敢当。”
面具人是真的有些惊讶,钟翮的神色不似作伪,若是这样一来她便没了阻止钟翮的理由,面具人后退一步,摊开了手,“既然这样,在下便不叨扰了,至于这位,买少主一个人情,要杀要剐随你便。
顺便,少主的心肝被我们之前误会装在棺材里丢在鬼城入口了,你要是不快点,他会被吃掉的。”
这么一句轻蔑又折辱的话落在虞昼耳边刺得她眼眶发红,十指在尘土间抓出道道血痕。
钟翮直视着面具人,“他最好不要出事,你明白吗?”
面具人只是挑了挑眉,身形便消散在夜色中。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虞昼跌在尘土中,狼狈不堪,就像是多年前受人欺辱跌倒在师寻雪院前一样。
这么多年来,她半分长进都没有,而当年那双将她扶起的手却再也没有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人只是冷着脸道,“施咒。”
可虞昼却像是没了魂魄,忍了再忍终是问了出来,“师寻雪怎么死的?”
“你回钟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钟翮垂下眼眸,“施咒。”
她不肯再回答,虞昼慢慢撑着站了起来,一串古老晦涩的咒文从她口中念出。
那被掺进茶水中烧成灰的咒袋一个又一个的亮了起来,她选的祭品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伤痕却出现在了对面站着的钟翮身上,很少有人能看到咒术发作的现场,因为太惨烈也太过残忍。
先是一道刀痕凭空出现在了钟翮的侧脸上,然后是颈侧,接着是胸腹,大腿……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会再死。
虞昼忽然觉得有些天道好轮回的快感,钟翮这个样子,与她被困于血契有什么不同呢?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了。
她来时一身白衣不过片刻便被血水浸满,夜色下像是一件陈旧的喜服。
钟翮连眉都不动一下,无数鬼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围绕着钟翮腾升而起,无数阴森的鬼哭声从地下传来,天际一道比夜色更加漆黑的裂口透出痕迹。
鬼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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