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单瘦衙差的惊呼,城门处等待检查入城人、出城人,以及那几名衙差纷纷围上前。
“好大一头黑野猪,这怕得有两百来斤,此等皮糙肉厚、力大无比的猛兽,寻常猎户遇上,躲之不及,哪里敢去搏命猎之。”
一个挑着柴火的樵夫啧啧称奇道。
一猪,二虎,三熊可不是随便说说,杜撰而来的。
发情期的大野猪,暴虐狂躁,发起疯来势不可挡,寻常猎户,碰上非死即伤。
城门口一阵惊叹,有胆大者,还想去扯几根硬刺般的鬃毛,拿回家跟儿孙们显摆。
身形高大的络腮衙差驱散人群,满是厚茧的手掌拨弄了一下猪头,居高临下对着驴车上的老妇人说道:
“婶子,这头野猪昨日打死的?可要售卖?卖价几何?”
祖母抬抬眼帘,目无焦距说道:“确是昨日猎得,差爷要买此物?”
高大衙差应道:“家中大哥为屠夫,如今灾荒之年,家猪难收,价钱若合适,我便做主替他收了。”
整个北境,干旱无雨,地上不说颗粒无收,但收成却是少的可怜,交完各种赋税,已经所剩无几!
人都吃不饱,哪有杂粮细糠去养猪,大地干涸,猪草都青黄不接。
祖母说道:“老妇人久未来县城,不知如今猪价几何?”
络腮衙差眉头微皱,说道:
“家中兄长下村收猪,整猪价格十文一斤,你这野猪不算新鲜,又未及时开膛破肚,恐有此许膛味,但属难捕野物,我让他予你十三文一斤,你看如何?”
祖母扭头,模糊视线看向小孙儿。
“卖!”
小豆丁惜字如金道。
按前世价格换算,这头野猪大概能卖三千块钱左右,衙差开出的这个价钱,勉勉强强过得去。
垂髫小儿做主卖猪,倒是让络腮衙差有些吃惊,这户人家,怕是没有成年男丁了。
他后退几步,抬头看向城墙,高声喊道:“老毛,下来替我短暂时间,我去去就回。”
城墙上探出一个头,扬声应道:“去吧!
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几个王记包子。”
“跟着我走,小儿郎!”
络腮衙差大手一挥,进城去了。
孟青山推着驴车,不急不慢的跟在身后。
走进县城,驴车轱辘压在大青石条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小城并不算繁华,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上,看不到有几个人光顾。
三辆马车并行的道路上,路人在凛冽寒风里行色匆匆,偶尔会有高大的马车从身边路过。
路上那咯吱作响的小轿子,车帘子被北风吹开,恍惚可见颜色娇美的小娘子坐在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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