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妈抑郁,一半是因为高崇信,另一半就是因为高扬!
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真不愧是高崇信的儿子,十二岁就知道唯利是图,为了钱,连亲妈都能不要!”
许曌闻言,略张了张口。
她很低地说:“也许……不是为了钱呢?”
“那还能是什么?高崇信有手腕,让我妈净身出户。
高扬一开始也是要跟着我妈的,可后来知道她供不起他出国踢球,马上反水去找高崇信了。
呵,不为钱?难道为了父子亲情?”
唐耘一边说一边冷笑,显然怨气未消。
许曌舔舔嘴唇,没反驳她,只在心里默默地想:也许……他是为了理想呢?说到激动处,唐耘略停了停,又继续:“他出国后几乎没怎么回来过,回国也是比赛,没机会回家。
当初我妈寒了心,有时候他打电话来,也不太接。
可我知道,我妈心里惦记他,本来对足球一窍不通的人,自从他去西班牙踢球,天天熬到半夜看巴塞罗那队的比赛。”
提起妈妈,她略抽了抽鼻子,“后来……我妈重症突发,一下子就走了。
弥留的那几分钟,我听见她喃喃叫小扬……”
“可就这样,我妈去世后,外公外婆联系他,叫他马上回来奔丧,他居然不肯!
要等什么见鬼的比赛结束!
呵,他比赛结束了,大球星终于要抽空回来了,我妈头七都要过了。”
“后来他去机场路上出车祸……说真的,我真觉得简直是报应!”
说到“报应”
二字,唐耘咬牙切齿,仿佛十分畅快似的。
可许曌分明看到,她眼圈都红了。
她自己也察觉,自嘲地笑了声,用力抹了把眼泪,才又瓮声瓮气说:“可是我真没出息……他这样狼心狗肺,可听说他可能站不起来了,我居然还很难过。
我外公也是,一边说‘活该’,一边整晚睡不着,一遍又一遍擦他小时候踢球的旧照片。
第二天,我外婆就给我们买了机票,办旅游签证去西班牙看他。”
“那时候他还昏迷着,浑身上下裹得像个木乃伊,就几根管子插进去。
要不是看床头仪器上的曲线有波动,都不知道他是个活物。”
“……就看了一眼,医生说没生命危险,我们没等他醒,就又回来了。”
唐耘说了一路,许曌听了一路。
说完从前的事,又说现在。
“那次去西班牙回来,我就和外公外婆说,我们对他仁至义尽了,以后只当我们家没他这个人。
去年夏天他也回浮远,上门好多次,都被我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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