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呗,要是被人发现你们翰林去哪种地方,小心明天别人参你一本。
&rdo;能耐了,都去销金窟转悠了。
&ldo;反正现在的样子,比我预料中的最坏状况还要坏。
&rdo;他想象中来到京城,看到的应该是每日为国家大事鞠躬尽瘁的朝廷大员,但事实是,多数人尸位素餐,毫不作为。
&ldo;……我想起来了……&rdo;敏湛坐起来,俯身去穿靴子:&ldo;我的奏本还没写完!&rdo;&ldo;你都这样了,就歇了吧。
&rdo;&ldo;西南之事急迫,两省交界的密林中,据说已有数十万的流民开荒,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乱。
&rdo;上次的奏本,朱批只有&lso;知道了&rso;三个字,并未引起重视,所以他还要想再上一本。
据说开荒的人群中有邪教教义悄然流行,一旦形成气候,后果不堪设想。
明妆记得奏折分题本和奏本两种,题本没什么意思,都是公文。
真正叫皇帝眼前一亮或者眼前一黑的是官员以各人名义上的奏本,经常出现鸡都没宰过的人大骂前线武官作战不力,五谷不分的人大谈如何赈灾救民。
奏本分六叶,八叶和十二叶,明妆隐约想起丈夫上次的奏本洋洋洒洒写了十二叶,至少上万言。
其中还夹杂着西南地况分析,晦涩难懂。
再说,西南之乱,已然酿成,在她的记忆中,这年夏季西南发了洪水,瘟疫横行,导致信奉邪教的穷苦百姓激增,西南荒林中的流民一呼百应,抢占县城,甚至占了一省,但很快就在冬天,因为缺粮少衣被镇压了下来。
今上自诩中兴之主,对秦敏湛这种防患于未然的提议,更多的是认为没事找事。
&ldo;……敏湛,你……&rdo;明妆方要劝,见他眼底的不耐烦。
心说随便你,反正你们认为女人不懂政务,奈何不了你。
&ldo;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可能今夜宿在书房。
&rdo;等敏湛走了,明妆亦歇了,脑海中乱哄哄的都是他前世挨了廷杖的样子。
‐转眼到了张首辅母亲做寿的日子,一大早,明妆唤了几次,他都赖着不起床,看那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去了。
明妆万万不想让他得罪了首辅大人,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叫了起来。
敏湛表无表情的随后写了贺贴,包了银子带着青石出了门去贺寿。
明妆心里捏了一把汗。
他顶着一张吊丧的脸去人家母亲贺寿,简直是找抽。
自打来京城,只花不赚,用钱越发小心翼翼,吃穿用度都精打细算,不比在自家大手大脚了。
敏湛一年四十五两的年俸,给仆人们开月归钱都不够用。
京官俸禄虽低,却都讲究面子,一般清水衙门的官员是住着大宅,一家老小在屋里嚼菜根。
敏湛走后,她正准备趁着好天气,让丫鬟把被褥拆了来洗,却被一阵撞门声惊动,那敲门声还伴着高亢霸道的叫喊:&ldo;快点开门!&rdo;明妆亲自去开了大门,见门外站在一个男子,年纪三十上下,身材高大,仰着下巴,所以她抬眼只看到两个黑漆漆的鼻孔。
&ldo;有什么事吗?&rdo;此人明妆从未见过,但一见便知来者不善。
男子身旁还站着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皆凶神恶煞。
&ldo;你知道吗?你们家占我们宅基地了,痛快让出来,爷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饶了你们。
&rdo;明妆眨了眨眼睛:&ldo;敢问你是哪位爷?&rdo;&ldo;我是东院徐府的大少爷派来的!&rdo;燕国公府几年前大闹了一场,嫡出袭爵的孙子将府内乱七八糟的亲戚的做了清理,其中一位就住到这里和明妆成了邻居。
&ldo;原来是徐大少爷派来的人啊。
&rdo;她笑。
感情在燕国公没法嚣张,出来了过过瘾,自称为爷了:&ldo;这宅子也是我们新买的,房契里宅子占地几何,写的明明白白,我们也没扩建,不知道占了你们东院的土地从何说起。
&rdo;&ldo;别说这废话!&rdo;男子指了指自己:&ldo;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吗?&rdo;旁边的随从适时的插嘴奉承道:&ldo;告诉你,趁早醒悟了,要不然拆了你们的屋子。
咱爷是燕国公的孙儿,你惹不起!&rdo;&ldo;慢着!&rdo;明妆道:&ldo;我是个女流,没得上来就和我要打要杀的。
说我们占了你们的宅地,有什么凭证没有?&rdo;&ldo;我们这边原来院墙的墙根在你们这边,你说算不算证据。
不信的话,让我们挖一挖,一准能挖到。
&rdo;说着就要硬闯进来。
&ldo;你们说挖就挖?当这是你们家菜园子呢!&rdo;明妆怒道:&ldo;我花银子买了这屋子,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不管。
你们要是觉得亏了,就去姚安把原来住在这里的谢大人找来,你们和他理论去!再说了,就算我这院真有旧墙的地基,你们怎么证明就是你们那院的,而不是我们的?上下嘴唇一碰,随便说谁不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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