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立即站起身连招呼也懒得打就自顾自出了门。
高澎追了出来,跟我吵,说我没给他面子。
我说:&ldo;不是你要我走的吗,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
&rdo;高澎骂了句:&ldo;你有病啊,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拉倒。
&rdo;拉倒就拉倒,我头也不回地打了辆车绝尘而去。
谁比谁更可怜呢(4)高澎这阵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显得很急躁,讲话办事也没以前有耐心了,我问他是不是已经烦我了,他又不承认,还说我神经过敏。
我感觉他在有意识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他不愿告诉我他为什么烦恼就是证明。
其实我是很想对他好一点的,因为总觉得他像个孩子似的茫然无助,需要别人的关怀和拯救,可是他好像有点排斥别人对他深入的探究,显然是他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qg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他在人前的自尊,只是过分的自尊反而让他变得自卑,他的自卑深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影响到周围的人。
这是一直以来我对他的感觉。
回到家生了半天的闷气,中午接到老崔的电话,要我去趟台里,说有事要跟我商量。
到了电台,老崔大老远地就冲我笑,直觉告诉我,又有新任务了。
果然,在台长室,老崔jiāo给我一沓材料说:&ldo;策划室提jiāo的一个策划很不错,去采访三十年前被派到新疆建设兵团的女兵,然后制作一个专题节目,你看一下,我觉得很有创意,虽然采访起来有些困难,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
&rdo;&ldo;新疆建设兵团?&rdo;我一惊,好个策划室,亏他们想得出来。
&ldo;是的,那些三十年前去新疆支援建设的女兵们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很值得关注。
听说电视台那边也在策划这个选题,我们要抢在他们的前面。
&rdo;老崔看着我说。
&ldo;为什么要我去?&rdo;&ldo;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rdo;老崔又开始给我戴高帽子,这是他给属下布置工作时惯用的策略。
我不好再说什么,因为老崔jiāo代任务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不管你qg不qg愿都得去做。
可是这时候去新疆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把我给冻死,我这边还有一摊子的事没了呢。
我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正想着找谁商量时,高澎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吃晚饭。
我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下我要去新疆的事,他连连说:&ldo;好啊,新疆是个好地方,我一直想去,可惜没时间。
&rdo;我们约在广电附近的一家大酒楼里吃饭。
&ldo;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rdo;高澎很诚恳地跟我道歉。
我笑了:&ldo;是我先冲你发火的。
&rdo;喝酒喝到兴头上,高澎忽然问我:&ldo;考儿,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rdo;我默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ldo;随便问问的,你别太在意。
跟你接触久了,我有点怀疑自己的意志力,只是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种人是不配拥有爱qg的,也玩不起爱qg。
&rdo;高澎为掩饰尴尬猛灌进一口酒,表qg很灰暗,&ldo;可我是真的很想有个女人好好爱的,也希望得到她的爱,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找不到去爱一个人的感觉了……我以为遇上你我会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遗憾的是……你心里一直有别人。
&rdo;&ldo;对不起,高澎。
&rdo;&ldo;gān吗说对不起呢,你对不起我什么?&rdo;高澎抬头看着我,自嘲地笑笑,&ldo;是我太异想天开了,以为可以重获新生。
&rdo;高澎吐着烟,烟雾缭绕中他被酒jg染红了的脸悲哀地显出一股腐朽的快感,似乎在暗示着他混乱潦倒而无常的一生。
我忽然一阵心痛,握住他的手说:&ldo;高澎,你对自己怎么这么没信心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自bào自弃。
我们可以是一辈子的朋友,你不认为我们做朋友更合适吗?因为本质上我们都是同类,同样脆弱敏感,同样希冀着爱和希望,我们都不应该这么放弃自己,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rdo;高澎低下头抿口酒,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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