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湖区碧波dàng漾,成双成对的鸳鸯悠闲地游来游去。
一切如旧。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的。
呼吸着这久远的空气,我感伤得泪湿衣襟。
在到达的当晚,我们一行数人在太空针上的旋转餐厅共进晚餐。
透过弧形的落地玻璃窗,整个西雅图海港尽收眼底,璀璨灯火,众生繁华,美得不似在人间。
祁树礼坐在我和耿墨池的对面,面露微笑,很是感叹:&ldo;真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在这样的美景中用餐,人生繁华,都不过如此了。
&rdo;&ldo;我也是,很满足了!
&rdo;耿墨池为他斟满红酒。
&ldo;少喝点。
&rdo;我叮嘱。
祁树礼连忙打断:&ldo;cathy,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什么呢,我恨不得一醉方休,永不醒来,就让我们尽兴吧。
&rdo;我有些好笑,一到西雅图,他又叫我&ldo;cathy&rdo;了。
耿墨池看着他昔日的对手,若有所思:&ldo;frank,你好像有心事。
&rdo;祁树礼怔了怔,有些失神,别过脸望向窗外。
两天后,耿墨池再度昏倒入院。
他知道,他可能等不到那颗捐赠的心脏了,他会死在捐赠者前面。
我们都不知道捐赠者是谁,连祁树礼都不知道。
他说:&ldo;是我手下联络的,我真不知道是谁。
&rdo;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sith大夫给耿墨池注she了一种新药,那种药可以极大地刺激心脏的活力,但最大的剂量每天不能超过三支。
现在,他每天用两支。
生命对他而言,已经孱弱得就像是一缕轻烟,只呵口气就能化去似的。
我不知道那药注she到他血液后是种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他竟对我恍惚睁开了眼睛。
正是清晨,微风拂动飘逸的纱帘,闪出一片郁郁葱葱的绿,粉的应是樱花,稠密地堆在院子里像一团团粉色的云。
和煦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他竟然笑了,静静的笑淌了一脸,在那样苍白衰弱的面孔上,犹自显得哀怜。
我坐在他chuáng边,却只能冲他微笑。
他嘴唇微微颤动,想说话,我俯身将耳朵贴在他唇边。
气若游丝般,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ldo;我,我想……跟你结婚……&rdo;我泪如泉涌,微笑着点头:&ldo;……好的。
&rdo;&ldo;我要你……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妻……&rdo;&ldo;我答应你,墨池。
&rdo;我连连&ldo;嗯&rdo;着,泪水滚滚地滴落在他脸上,他伸手想给我拭,却无力抬起手臂。
我抱着他的头,脸颊摩挲着他的额头,&ldo;我马上去准备,马上就去!
&rdo;是的,他终于还是绝望了。
他不相信来世,他知道我也不信,现在还有一口气,他希望还来得及,来得及让我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妻。
名正言顺,多么刺痛的字眼!
十年纠葛,我们一直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即便是在新西兰做过他一天的新娘,那也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份无望的慰藉。
他看不到来世,我也看不到,他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做我的一只羊,所以才想今生做个了却,他想含笑躺进那个墓园。
人,唯有绝望到此,才会如此绝望。
我用袖子拭去泪水,出了病房,赫然发现他的前妻米兰站在走廊上。
&ldo;是我要她来的。
&rdo;一边的祁树礼连忙解释,&ldo;我跟steven马上都要做手术,你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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