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听胡澈讲起董师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奇怪,“而且你们不觉得,董师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点吗?”
在他看来,这人的运气已经不止是好,已经好到了玄奇的境界。
“再芝麻绿豆的小官,那也是一个七品的县令,是一方父母;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一个‘家中只有三亩薄田’的村娃帮忙?而且,他说自己幼时读书是扒了学堂的窗口听的,甄兄、澈哥或许没见过村学,下回我带你们去见见。”
他当年收兔草的时候,身边就一个一直跟着的小厮,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农村里的事情他见得多。
虽然他不太清楚董师老家的情况到底如何,但应该大略不差。
“能办得起村学的村子已经非常富裕。
村学多半是由族人捐助修建,由族老主持,能请到的先生,能是个童生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这些童生还多半屡试不第,在村子里教书是为了糊口,断然不会任由人扒窗口白听的。”
否则都扒窗口就好,干嘛还教束脩呢?教书先生也是要吃饭穿衣的。
哪怕是有村学的村子,能上得起学的村民也只有少部分。
先生的束脩对大部分家庭来说,都是一笔额外的开支,再加上笔墨纸砚等等,对任何一个家庭都是一项沉重的负担。
不说先生没有白教的道理,就是其他村民看到了这种扒窗口的行为,逮到了也免不了一顿教训。
未必会打,但是这户人家将来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凭什么自家出了钱,你家孩子就能不出钱听课?这就跟自家花了钱买了东西白给人用一样,没人心里面会痛快。
“撇开这些不提,就说到了京城之后,你们看看宁明过的日子。
宁明家还有三十亩良田呢,日子竟然过得比董师不如许多,日常还要咱们几个不时帮扶一把。
董师家的靠着卖几盆花,就能赁下一个小院儿?蔡崇住的也不过如此。”
董师这个人的违和之处那么多,亏得他们几个跟瞎子似的,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单论钱财,谁家都比不上蔡崇家有钱。
当然,蔡崇不过是个小辈,手头能动用的钱财有限;可是再有限,也比他们要多。
蔡崇也是赁屋而居,身边的钱多是用来交际。
董师当然比不得蔡崇,他家的妻子虽然有钱,却也只能说是小富,最多就是比宁明家有钱一些,跟蔡家相比,那是天上地下;而他的日子过的,竟然能和蔡崇差不多。
也许是上辈子的经历,也许是受限于眼光,林淡看人看事,总喜欢从钱财着手。
他对物价了解,找几个人盯一盯,就大致能算出董师一家的日常收支。
当然,他没光盯着董师一个人,其他四个人,他一个都没落下。
宁明的情况最差,不过也算过得去。
宁明来京城读书,身边就一个小厮帮忙打理家务,直接就住在书院里,根本就不用在外租房;得空的时候还时常去外面,帮着人写信读信赚点钱,勉强紧巴巴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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