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了良久,刺痛骤然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嘴‐‐那唇与舌都湿滑冰凉,蛇一样贴上了他的痛处。
恶狠狠地吮一口,呸地再吐一口。
他心里明白过来了,这是龙相干的事情。
这个缺德种,自己病成了这个样子,他不关怀,反倒拿自己玩起来了。
然后,有声音响了起来,&ldo;呀,出血了!
&rdo;他听出这是丫丫的声音,而龙相立刻回应了她,&ldo;你懂个屁!
他这个包肯定是毒蚊子咬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会肿得这么大?&rdo;眼前微微黑了一下,他嗅到了丫丫的气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气味,他闭了眼睛也能分辨出龙相和丫丫。
他不睁眼睛,可是能够想象出丫丫此刻的模样。
丫丫站在床前,此刻大概是在满脸为难地绞着双手。
果然,丫丫怯生生地开了口,&ldo;那你也别弄了。
毒蚊子咬了也没事的,过几天那红包就消下去了。
&rdo;脸上的刺痛又爆发了,和刺痛一起来的,是龙相咬牙切齿的回答,&ldo;不行,看着碍眼,非把它弄下去不可!
&rdo;露生竭尽全力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很微弱,然而震动了他的身心。
哼过之后他睁开眼睛,气冲冲地,又哼了一声。
抬起手很虚弱地向上一抡,他轻飘飘地打在龙相的脸上。
龙相挨了一下打,然而没有躲,只抬头告诉丫丫:&ldo;他醒了。
&rdo;丫丫听闻此言,立刻俯身去看露生的脸。
及至和露生对视了之后,她眼睛一亮,又露齿一笑,然后什么也没说,直起身就跑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露生靠着床头半躺半坐,已经刷了牙擦了脸。
和昨夜到家时相比,他满脸的蚊子包都已经萎缩成了红点子,唯有左面颊‐‐靠近眼角的地方‐‐还鼓着个滚烫梆硬的大包。
这大包经了龙相的挤与吮,从顶端的破损处大滴大滴地淌血珠子,乍一看上去,像是他流了血泪。
丫丫不但伺候了他的洗漱,还用托盘端来了两碗很稀的莲子羹,让他趁热喝下去‐‐必须得端两碗,否则龙相就要挑理了。
及至这二位喝完了,她把托盘空碗送回厨房,然后端着个针线笸箩回了来。
安安稳稳地往床旁的椅子上一坐,她一言不发,只从笸箩里拿出了一套未完成的毛线活,开始低了头沉默地编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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