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入内宅,一路行来,此宅内守卫皆是顶盔戴甲的士兵,连内室门前都站着两名士兵,见了那两人,忙行礼道:“何大人,周大人。”
那何大人略一点头,道:“仇将军这两日可好些了?”
只听得房中一阵气喘咳嗽之声,一个衰弱的声音道:“是何大人、周大人来了,仇某的病像是又重了几分,未能相迎,两位请进!”
何周二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但听得那何大人道:“仇将军,王爷特让下官前来问仇将军安,王爷对将军倚望甚重,时刻盼将军能够早日康复,挥军作战。”
那周大人也道:“是啊,将军。
昨日王爷得到前线告急,说此番朝廷以杨一清为帅,讨伐我军,王爷特命下官二人,请将军今日就起身前去营中吧!”
听得那衰弱的声音咳了好一会儿,才道:“下官早就说过,朝内阉党,煞是可恨,今由王爷仗义举兵,较诸太宗当日,还要名正言顺,可惜孱躯遇疾,一时不能效命,俟得少愈,即当为王前驱,入清君侧呢。
唉,下官也是急着想为王爷效力,怎耐此病却是欲速则不达,前日稍好一些,昨日下官就想起身活动一下,谁知被风一吹,今日却又重了几分,真是老了,老了!”
那周大人道:“仇将军情义可感,王爷说了,虽然将军有病,但是不须将军亲自上阵,只要将军前去营中坐镇,也有助于我军杀敌。
王府之中,已经为将军准备了名医,将军贵恙自当无碍,请将军即刻起行吧!”
仇钺冷笑一声,道:“周昂、何锦,老夫病得如此之重,还在硬架老夫上阵,这到底是王爷的意思,还是有哪位大人看老夫不顺眼哪。
老夫已经将兵符都交给王爷了,难道王爷还信不过老夫吗?”
周昂也冷笑道:“对不起,仇将军,小人也是奉了王爷之命,王爷发下话来,只要今天将军还有一口气,就是抬也要把将军抬到王府中。”
仇钺低低地咳嗽了两声,两名守卫立刻冲进房去,厉声道:“周大人,我们将军有病在身,请您不要逼人太甚。”
那何锦冷笑一声:“逼人太甚又怎么样?”
说着,只见他的右手像是轻轻地拨了剑鞘一下又立刻送回,那两名守卫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仇钺坐了起来,怒道:“你、你们……”
何锦冷笑一声:“怎么样,仇将军不想看到更多的死人吧!
告诉你,你府中就算再多身经百战的将士,挡不住周某二人,更何况我在府外还留了一队人马,仇将军,您还是自己跟我们走吧!”
仇钺长叹一声:“你们杀了我吧!”
这时候,忽然自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仇将军不愿意作的事,只怕谁也不能逼他去做!”
周昂厉声道:“什么人?”
忽似一阵微风吹过,房中无声息地多了一人,向仇钺微微一笑:“杨一清元帅帐下小兵,奉命送信给仇将军。”
何锦却已经不声不响地刺出一剑,不料剑锋未到对方咽喉,自己却已经倒了下去,见过了他方才出手如电的仇钺,反而有些不能置信他竟如此不堪一击。
周昂退了两步,自袖中亮出一对长短刀来,脸色沉重:“阁下好身手,报上名来,好教周某死也死个明白!”
那人微微一笑:“扬州秋临风。”
周昂怔了一怔:“哼,仇钺好面子,杨一清竟然出动秋副帅来给他送信。”
秋临风微笑道:“好说,周大人好灵通的消息。”
周昂忽然大叫一声,双刀脱手,一刀飞向秋临风,另一刀却直取仇钺,自己却反身破窗而出。
他本性狡猾,对于秋临风的武功亦是早有耳闻,料得今日自己难以脱身,短刀引开秋临风的注意力,长刀直取仇钺,不管成不成功,秋临风若救仇钺,他便可乘机而逃。
秋临风微微一笑,轻轻击出一掌,那飞向他的短刀便于半空中自动转弯,将飞向仇钺的长刀撞得偏离方向。
只听得一声轻响,短刀贴着仇钺的衣襟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墙上,而长刀却不知去向。
仇钺正错锷间,窗外一声惨叫,他转头向被周昂撞破的窗上看去,却见周昂已经被长刀穿心而死。
秋临风转过头去,对仇钺微一拱手:“仇大人受惊了。”
心中却暗暗诧异,周昂武功之高,反应之快,大出他的意料之中,想不到安化王手下,竟有如此人物。
刚才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却是极险,若是换了别人,早已经被周昂逃走了。
仇钺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阁下……真的是秋将军?”
秋临风点头道:“正是。
在下奉杨大人之命而来见仇将军,军前情报,说是仇将军已经投敌,但是杨大人说,以仇将军为人,不因如此。
所以在下奉命来一探虚实。”
仇钺掀被下床,病态一扫而光:“生我者父母,活我者杨公也……杨公知我,秋将军冒性命之险前来救我,此恩此德,仇钺真是难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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