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里有种绝望之后的不顾一切,她就跪在那里,打定主意不会低头,不会求饶,不会哭诉,还有什么要来的,她一一承受。
外面却突然传来动静,是一阵沉稳有劲的脚步声,不像女子,像个男人,且是那种行走如风的男人。
然后慧音斋的门被打开,她没转过头去,却已从地上的人影认出来是严辞。
他怎么会下午就回来?
不知道,但是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老夫人立刻从卧房出来,见了严辞,微微一怔,随后让丫鬟扶着自己缓缓坐在了前面椅子上,这才神色不豫地开口:“大白天的不忙公务,到这后院来做什么?既不通传又不见礼,越发没规矩了。”
她虽这样说,但她身旁的周妈妈早已拿了张椅子过来,给严辞看坐。
严辞在椅子上坐下,看一眼地上跪着的聂蓉,回道:“给母亲行规矩的人这么多,少我这一个?母亲年纪渐长,似乎越来越喜欢立规矩搓磨小辈了。”
老夫人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带着怒气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搓磨小辈,你当我是无缘无故倚老卖老拿小辈寻开心?”
严辞见她发怒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看了眼聂蓉:“这不就是么,才过门几天的儿媳妇,就开始罚跪了,这是看准了人家娘家拿您没办法,所以才有恃无恐?”
老夫人气得一拍桌案:“她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都没脸说,罚个跪怎么了?难不成要等她坏了门风才动家法?那一切可都晚了!”
“所以她做了什么?”
严辞问:“人人都说诏狱可怕,可连诏狱也是需要罪状和证据才能动刑的。
母亲说我心知肚明,我还真不知道。”
老夫人再一次被惹怒,脸上一阵涨红,憋了极大一口气才说道:“你就说,她青天白日去书房引诱你,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
严辞毫不犹豫道。
连聂蓉都吃惊了,微微转头看向他,却见他安稳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自若,有一种“真金不怕火炼”
的气势,好像真没有这回事。
老夫人更是意外,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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