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说他们父子真枪实刀、不遗余力地打一场,谁胜谁败,说不准,伯仲难分。
天之骄子傲骨铮铮,爱憎分明,不畏惧强权,即使好似千斤沉石的艰难压于肩膀,硬骨仍然挺拔,宛如高压风雪下屹立不倒的松杉。
资本家混迹商圈多年,狡猾精明,狠心冷血,那些不起眼的阻碍只要稍微动根手指头,轻松碾碎,灰烬都难寻。
两股力量势均力敌,火焰愈发升高。
可最终,沈埕败了,他预料到沈厌会这样做,没有躲。
或许,这是他欠下的,欠了他们母子千日的债。
唇角鲜血流淌,染了腥,味道不那么好闻。
男人扬起指腹擦拭,低眼看,小片的红,锐利的鹰眼松了些许,精明消退,好像在思考什么。
看来,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
咖啡馆位置偏僻,落地窗外的树木像是霎时疯长似的,绿荫面积扩大膨胀,恍然入眼,有种将灿光全部吞没的趋势。
室内暗,气氛也沉。
没有人说话,更沉了。
温书梨本想说完那句话,起身离开这里,此刻却定在原地,目视沈厌分别给了两人一拳后,她的心猛地一惊,心脏高度骤然腾空,悬在不降的位置。
冰冷水渍滑落面颊,她的细眉、长睫,还有呼吸的气息都泛凉,只清晰地感觉到喉腔堵塞,指尖在抖,眼周酸软一片,晶莹泪珠逃离泪腺管辖,夺眶而出。
“阿厌。”
顾不上抹去脸上的水痕,温书梨来到沈厌身边,纤嫩手掌贴紧他的,声音颤着,“不要,我没事的……”
一记泼冷水换来一拳,天秤量度,确实不太公平。
但如果让沈厌眼睁睁看着温书梨被泼冷水,站在原地看着,什么都不做?那他一定是疯了。
当她触碰他手心的那一刻,他才回神,看向她时,眸底的寒冽逐渐褪去,柔和随之替代。
沈厌伸手拂拭她双颊的冷水与莹泪,开口,每一个字皆喑哑:“吓到你了吧?”
温书梨还未说话。
沈埕淡笑,非常短暂的一声,而后从西装口袋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伤口,“沈厌,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她对我出手,就这么恨我吗?恨之入骨吗?”
“你伤害我爱的人,”
沈厌刻意控制内心险些压抑不住的火气,冷声说:“我凭什么不出手。”
你伤害我爱的人,我凭什么不出手。
他的母亲,他的她,都是他爱的人,也是他的世界。
守护的世界,因为你的介入已经空缺一部分,色彩黯然,经过漫长时间的沉淀,斑斓日趋重回,你还想做什么?还要做什么?
“爱?”
很显然,沈埕无心,只理解到他口中说的“爱人”
指的是温书梨,摇头似是否定,“像你这样的年龄阶段,喜欢情感根本算不了什么,何来谈‘爱’?”
“这时候要以事业为重,名与利才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能把利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除了沈埕,好像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他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沈厌,用“继承人”
这三个字困住他,然后,安排他的婚姻,并且加以支配,成为自己职场获利的手段。
所以,他调查温书梨的背景,却并不是所预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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