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着高个子便出门去,小厮捧着烙铁进来,烧得通红的烙铁在铁盘上嗞嗞作响,高个子错身而过时,脸上露出庆幸和遗憾jiāo杂的复杂表qg。
趴在chuáng上的男子,转头看了那烙铁一眼,淡然的转过头。
烙铁按上肌肤发出长长&ldo;滋&rdo;声细响,熏腾的烟气里,一股焦熟的气味瞬间弥漫了整间房,令人闻见便忍不住要颤一颤。
房内惨呼嚎叫声响起,高个子竖着耳朵听了听,觉得似乎没有听见那沉静男子的呻吟声。
一转眼看见侍卫队长似乎也在竖着耳朵聆听惨叫,眼珠一转,笑道:&ldo;大人,小的该补到哪里的卫队?王爷亲卫吗?&rdo;&ldo;你想得美!
&rdo;被他一打岔忘记了继续听,侍卫队长翻了他一个白眼,&ldo;你这种寸功未立的新人,能在二进院子外守卫就不错了!
&rdo;&ldo;哦。
&rdo;高个子有点失望的跟在他身后,摸着下巴,猥琐的眯fèng眼里,露出思索的神qg。
他在思考着……我要不要回头再去挨一烙铁呢……==淬雪斋目前是浦园最为忙碌的地方‐‐来来往往大夫川流不息,倒出来的药渣子快要垫成一条路,又因为安王殿下时常过来,有时就歇在这里,所以警卫也是最森严的。
一大早,她在熏人的药香中醒来,疲乏的睁开眼,听见婆子丫鬟惊喜的呼叫:&ldo;姑娘醒了!
&rdo;她扯了扯嘴角,算是个笑容。
这几天她睡得越来越多,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以至于每次她醒来,都会很隆重的惊动晋思羽。
婆子看她醒来,急匆匆的去报晋思羽了,她眯了眯眼睛,突然对侍女道:&ldo;扶我起来,给我妆扮一下。
&rdo;侍女愣了愣,心想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视容貌了?以前脏得猴子似的照样好意思往殿下肩上靠,现在病得七死八活倒讲究起来了。
她抿着唇不言语,侍女却不敢不听她的话‐‐总觉得这个女子的沉默中自有一股力量在,容不得人轻忽,再说这人很泼的‐‐会掀桌。
扶她起来,身子软绵绵的往下溜,她努力支撑着,憋得脸上泛起红cháo,侍女赶紧加了三四个大软枕,才把她给支撑住,又取过妆奁,问:&ldo;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妆?&rdo;取了些颜色鲜艳的口脂腮红,以为她终于开窍想在死前色诱殿下一把,不想她指了几个淡淡的颜色,道:&ldo;这个。
&rdo;那些腮红口脂颜色很粉嫩,上了妆后,她苍白的气色去了好些,颊生红晕,唇泛娇粉,看起来竟然没有了那种奄奄一息,反倒青chun娇嫩,明媚流波。
侍女这才知道她为什么不选鲜艳颜色,她病得过于瘦弱苍白,一旦用了艳色,反而会显得浮而假,倒不如这些温和的颜色看来更真实,于是由衷的赞,&ldo;姑娘真美。
&rdo;她注视着铜镜里的自己,镜中女子清艳绝俗,唯有眉宇间一块像胎记像淤血的红色印记,有些令人觉得怪异,然而怪异中,又生出几分妖异般的美来,慑人心魄。
她缓缓抚了抚那印记,用一种陌生的表qg,随即做梦般的喃喃道:&ldo;是耶?非耶?&rdo;侍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一回首见她笑意浅淡,几分怅惘几分寂寥几分无奈几分决然,那么复杂的神qg混杂在一起,在晨间的日光里摇曳氤氲,让人想起雾里的花,似近实远的美着,你摘不着。
侍女屏住呼吸,她却已丢开铜镜,看看自己,又道:&ldo;给我换件衣服,要长袖的。
&rdo;侍女愕然看着她‐‐难道她的衣服不是长袖?这袖子不是直直覆盖到手背么?她垂下眼,看着自己伤势未愈还包扎着的手,道:&ldo;布裹得我难受,撤了,然后换件袖子特别长的,别给王爷看见。
&rdo;说了这许多话,她气喘吁吁,侍女不敢让她劳神伤身,不然王爷发现又是一顿责怪,只好依着她的意思,先撤了裹伤的布。
有点变形的手露出来,她举到眼前,仔细的看,并无一般女子会有的痛惜之色,只自嘲的道:&ldo;破了相,毁了手,换了天地,怕是我死了,也没人认得我了。
&rdo;&ldo;怎么会。
&rdo;侍女给她拉下层层衣袖挡住手,笑道,&ldo;等你想起来,一切都好了。
&rdo;她唇角弯起,靠在软枕上,努力的让自己坐得端正些。
有脚步声匆匆传来,不是一个人的。
&ldo;芍药。
&rdo;晋思羽的声音传来‐‐她坚持自己叫芍药,连晋思羽也不得不这么称呼,&ldo;我给你找了好郎中来。
&rdo;门帘一掀,晋思羽进了门,身后,跟进两个人来。
阮郎中和他的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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