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再次伏倒,只等头顶发落。
“那你还敢回来?”
帝君轻笑,“还是你笃定,我不会杀你?”
江慎不敢答话,只一个劲儿的磕头。
只不过冉帝说的不错,他确实笃定帝君不会要自己的命,非但如此,他闯下的祸,只能由帝君出面摆平,否则洛德追究起来,自己怕是十条命都不够。
“你倒是机灵。”
帝君忽而不冷不淡地评价了一句,却是不知是什么意思,江慎却是立即听懂了,忙再次叩首,答道:“陛下,臣尚有一事相奏。”
边听得帝君手指轻轻扣在书案上,当当当一下连着一下,不知为何,江慎方才明明还笃定的心却是立时就慌乱起来。
人说伴君如伴虎,这世上最凶险的事便是揣测上位者的心思,若是一个猜不对,便是要掉脑袋的。
似是过了许久,冉帝指骨敲击桌案的声音忽而戛止,江慎心里随即咯噔一下,有冷汗啪嗒掉在地面上炸开。
“是关于萧家老三的?”
这一声不咸不淡的询问却忽而让他一颗心重新落回了胸腔,江慎重重平了口气,才小心措辞回答。
却已没了方才的紧张,他知道,自己这回,又赌对了。
“是,回陛下,臣此次与萧琅交手便发现他前一次在比武场上亦是隐瞒了实力,那浑身巨毒的银荆藤也不是他的契约兽,而是他可控制的千万草木中的一种。
另外他还有一只幼年狐系神兽,臣腹上的伤便是由它所赐……”
帝君忽而打断他,“是只什么样的狐狸?”
江慎一怔,忙调整说话重心,“约莫手掌大小,通体金色,唯有尾部一点火红。”
半晌也不见冉帝再发出任何声音,书房里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江慎心中不安再次慢慢升腾起来,刚想要抬头,忽而头顶又一道淡淡的询问,“你说他可控制草木?”
“是,可操控手边所有草木系物种,攻击可成千万利刃长鞭,防御可化作层层树墙,臣若不是用计,却也是很难伤到他。”
说完便听得前方有笔杆的骨碌声,随后吩咐即下,“先回去治伤,明日将你与他这一战宣扬出来,关于萧琅的实力不可隐瞒,着人联系枢机院,这天下青年才俊榜,是该改一改了。”
江慎背脊微微一僵,瞬间也不过隐隐只能明白,这该是要挑起天下才俊的好胜之心了,毕竟若是由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幼童踩在自己头顶上,想必谁也受不了。
却也不过只能想到这一层,再往下,却已不是他能参透。
见冉帝再无吩咐,江慎这才重新磕头欲起身告退,刚转身的瞬间背后传出一丝警告,“这是最奢侈的茶棚恰心月狐在她怀里待不住,嬉笑着冒出头来冲那书生打招呼,肉呼呼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空中挠了半圈,嗓音糯糯带了点儿甜腻,“妈妈~”
书生一见到它立时双眼一亮,就像是忽而开了窍一般,随即便记起了苏锦一行,一边拿指头逗小家伙,一边淡着语气问苏锦,“不是说你不用再跟着我了么?”
“跟你奶奶个腿”
苏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对吧?”
书生轻轻眨了眨那过于纤长浓密的睫毛,再端起茶碗咂了一口,这才想起要回答她的问题,“啊?”
苏锦彻底被打败了。
再不愿与他理论,只随手要了两杯茶,并对老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书生,“记在他账上。”
书生又眨眨眼,二十出头的男人一脸特无辜的看着对面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少年,不解,语气里甚至带了些委屈,“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苏锦不由提高了语调,见周围已有人看过来,忙再次压低声音,“我问你,洛德在哪儿?”
对面书生只清亮了片刻的眸子里顿时又有雾气萦绕开来,却是仰头看了好半天四下道路,最后不大确定的伸出手指了其中一条。
既不是他第一次给苏锦指的方向,自然也不是那士兵说的。
傲娇龙顿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已经快要笑抽了。
苏锦气的一拍桌子,“老板,再来一盘白糕,不,两盘”
书生东西吃了一半困意似是又袭了上来,两根修长素指捻着的半块白糕才咬了一口,他却已经困得半眯起了双眼,脑袋一点一点,就差没趴到桌子上。
苏锦一边咬着那加了至少两罐子糖甜的快要腻死人的糕点,一边细细观察他,却是根本瞧不出一丝假寐的破绽来,又拿手在他眼前晃晃,书生依旧一动不动,心下不由更是疑惑,难不成这货还真是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奇葩?旁里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苏锦在此坐了许久,却也不知为什么,仅仅是看着这人睡觉的样子便能忘却时间,这自然不是自己对他动了什么心思,苏锦胶着许久终于想明白,只因这人身上有股极为奇怪的力量——那力量足以引得旁人对他毫无防备,并且生不出任邪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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