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绵羊悄悄多观察了两眼,心里觉着他应该是位旅行者吧。
余光里,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随后他垂下手来,笔直的放在腿侧。
粉绵羊转起眼珠子暼着他的手,她看到了那藏在灰色的浓密毛发里的利爪,还有那只深邃的黑色手表。
忽然,他开口说道:
“火车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像是有电触了粉绵羊一下。
她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并没有对着她说,语气也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那样平淡无奇。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粉绵羊只不过耽搁了十来秒,然后接话说:
“是啊,也许快来了吧。”
——不,晚些来吧。
“嗯。
感觉会有点不顺利。”
这时,粉绵羊真切感受到了他低头看来的视线。
“小家伙,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
什么?见过我?粉绵羊使劲儿回想着一切。
不不不,这位特殊的客人绝不会见过自己的——很快粉绵羊就断定了答案。
“是吗,可是我不认为你见过我,因为我住在幽兰谷的森林深处。
那儿有一颗很高很大的榕树,我的家就在山坡下面。
所以我很少外出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起有见过你呀。”
“真有趣。
也许你看我一眼的话,就会有些轮廓可以去寻找了。”
他带着些笑意说。
“但是我真的感觉对你有些印象。
一只有着兔子耳朵的大黑鼠——嗯,虽然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你太高大了,看你会把我脖子折到的——但我看见了你的手,所以大概猜得出你是谁。”
一只灰色的大狮子哎,如假包换!
“噢?我可戴着一副很好看的面具呢,不用看看吗?不过也对,何必看我的脸呢?外表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了,正如我也不相信你的内心是和你的外表一样。”
粉绵羊可以说是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这话难接极了。
她踌躇着,铁轨的尽头处,树林里的隧道如无底洞般漆黑深邃。
她认真地盯了好一会儿。
她想,难道他真的戴着面具?但他明明是一只毛发整洁的雄狮,血统高贵的一族。
“小家伙,你为什么来这么早?”
这位狮子先生忽然问道。
“去秋兰镇给我的姨母买药,”
粉绵羊说,“她的病又加重了,我必须在中午前赶回来。”
“哦……我记起来了。
你的名字是艾米莉亚吗?”
他有点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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