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垂得低低的,顾左右而言他:“哥哥,我刚在姨娘那儿看到你作的那首贺寿诗了,写的可真好,别出心裁,独树一帜。
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看到哥哥的贺寿诗,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是么,老太太高兴与否,我并不在意。”
司徒脱尘淡淡一笑,明眸流转间,芳华尽现,靡丽动人。
伸手轻抬起烈鸾歌低垂的脑袋,温柔的目光锁住她的双眼,“鸾儿,别逃避问题。”
烈鸾歌与他对视了片刻,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
目光在室内环顾了一圈,定在窗台上的那几盆绿色小盆景上,继续扯些有的没的:“哎呀哥哥,你是不是没给那盆君子兰浇水啊,你瞧它叶子都蔫了,下面的土也干了。
还有那盆孔雀竹芋和常春藤,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有生机,肯定是哥哥疏于照顾。”
“还有还有,哥哥再看那盆吊兰和绿萝,你怎能将它俩暴晒于阳光下呢?这两种植物耐凉喜阴,忌讳阳光直射,是要注意遮阳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算了算了,这几盆植物我瞧着也快不行了,明儿我再给哥哥换几盆过来。
换什么呢,我想想啊,就换龙舌兰,心叶竹,蔷薇,芦荟,以及虎尾兰,再加一盆仙人掌,先就这些好了,既可美化环境,又能清新室内空气,还可以……”
“鸾儿。”
司徒脱尘不等烈鸾歌说完,便出言打断她。
轻轻转回烈鸾歌的脑袋,不容她逃避地说道,“鸾儿,我想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不许你再故意打岔,说些有的没的来转移我的视听。”
“呃,我……我哪有故意打岔,我说的都是正经的呢。”
烈鸾歌干咳一声,知道自己逃避不了,磨叽了两下,佯装理直气壮地说道,“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嘛。
哥哥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理解不了那么寻常的一句话?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的意思就是即使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也一样会紧张你的,就这么简单。”
“没别的了?”
司徒脱尘似不太相信。
烈鸾歌斜眼睨着他,反问一句:“不然呢,哥哥以为还有什么意思?”
司徒脱尘微哽了下,眸光一闪,将眼帘垂了下来,轻声问道:“为什么?”
烈鸾歌一愣,不明其意道:“什么为什么?”
司徒脱尘仍旧低垂着眼帘,似怕别人看到他眸底涌动着的复杂情思:“鸾儿,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为何还会紧张我?”
烈鸾歌暗叹一声,心忖道:哥哥今儿这是怎么了?怎的问题这么多?跟打破沙锅问到底似的,这还是头一遭如此好问呢。
她总觉得哥哥今儿不像往日那般云淡风轻了。
以前那个超然世外,闲看花开花落,坐听风雨之声的哥哥,曾几何时能让人轻易瞧见他眉宇间流露出的喜怒哀乐与忧愁了。
敛起有些游离的思绪,凝眸看着司徒脱尘,柔语轻言道:“哥哥,你太过美好,如同琉璃一般纯灵剔透,可也如同琉璃一般脆弱易碎,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紧张你,去心疼你,去保护你。”
闻言,司徒脱尘心弦狠狠一颤,波光荡漾,层层涟漪泛滥开来。
他深深回望着烈鸾歌,莹亮剔透的眸子恰如冰雪初融的春水,光华逼人,熠熠生辉。
好一会儿,但听他嗓音棉柔如絮、浓醇如酒一般地说道:“鸾儿,美好的是你,而不是我。
这世间纵有百媚千红,可在我眼中,却敌不过你的回眸一笑。
若能换得你的笑容常驻,我愿倾尽所有,哪怕是我的生命——”
“命”
字余音尚未消失,烈鸾歌便慌忙掩住了他的唇,拧眉嗔怪道:“哥哥,不许你胡说!
你可以疼我护我,但绝不可以为我做任何的牺牲!
这辈子我别无所求,我只要你好好的,永远永远都好好的,你记住了么?”
司徒脱尘拿下她的手握于自己的掌中,眉目舒绽,笑而不语。
那双轻灵如月的眼眸,徐徐璀璨起醉人的点点星光,明如皎月,艳似银河。
烈鸾歌神思恍惚了下,撅嘴娇嗔道:“哥哥,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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