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也与京中贵妇并无两样,纵是贵为公主,也一样打理庶务,事姑婆叔侄,安置丈夫来来去去的妾室美人。
京中贵女会的,她都会,京中贵妇会的,她也会。
渐渐京中开始夸赞她的贤良,京中妒妇何其多,如曹夫人给丈夫友妻送面首的,亦有将丈夫的妾室卖了一个又一个的,这么一比较,她可不就是贤良淑德?
何其无趣?既不慕一生一世一双人,君有两意,又不相绝决,何必翻来覆去折腾那些弱女子?
她与他,许有情?许有意?然,她与他,竟是不熟。
她阿娘,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也曾抚她鬓发叹道:阿犀,你便是贵为公主,天下万物都唾手可得,终有可遇不可求之事。
那些雁雁相伴,死生相许,入话本,记传奇,可不就是因着难得?有这些不可求,亦有必求的,那便是‘敬’,臣不敬君,夫不敬妻,皆是大忌,不可辜惜!
她与他,剩的便是这个“敬”
……
“啊!”
身后的青黛细细一声惊呼,又赶紧掩唇消声。
茜红暗暗瞪了她一眼。
姬明笙侧侧了首,示意青黛附耳来说。
青黛又瞄了卖身女何秀一眼,弯下腰,尽量放低声:“公主,就是那个新进的小丫头,因家中获罪入奴籍的那个。”
话毕起身,眼尖得看见楼长危轻皱了下眉,好似听到她说的话。
姬明笙仔细看了看卖身女,秀丽婉约,想想那丫头模样,依稀是有几分相似。
她心思回转,许久不出声,沐安辰有些不安,不禁道:“公主!”
语气中很有些焦急。
倚春风拈春花的沐玉郎要是被楼长危罚去糊城墙,确实是丢人,难怪沐安辰着急。
姬明笙展颜一笑,沐安辰等她出声,楼长危似也在等她,这人身姿如剑,负手而立,不急不躁,不过静立在那,似能千年万年,直到等着她依着自己的心意出口之后的选择。
“将军……”
姬明笙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楼长危听闻,微一颔首,大有谨听公主吩咐之意,只他姿态有些随意,不像臣下的恭顺,而是帮亲不帮理的维护偏袒。
“将军掌万千军马,依例行事便是。”
姬明笙淡然道。
沐安辰愕然,大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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