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低头解下荷包,递给了李小暖,李小暖把里面装的提神慡口的小药丸子倒在榻几上,把文书折得细细的放了进去,握着荷包吩咐道:&ldo;好了,送我回去吧。
&rdo;程恪踢掉鞋子,仰面倒在榻上,懒洋洋的说道:&ldo;我累了,睡醒了再送。
&rdo;&ldo;你!
&rdo;李小暖眉梢竖了起来,程恪头枕在手上,脚高高的跷到榻几上,瞄了李小暖一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李小暖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睛微微眯了眯,往前蹭了蹭,用手指推着程恪的肩膀,细声细气的说道:&ldo;我有择c黄的毛病,离了我那屋子,就睡不着觉,这些天侍候老祖宗,累得很了,刚又受了风寒,要是……今晚再睡不好,指定就得病倒了,你不知道,我很少生病,可一病起来,没个半年一年的,都好不了。
&rdo;程恪脸色一点点柔和下来,脚从榻几上放下来,转头看着语笑嫣嫣的求着他的李小暖,心里软得哪里说得出半个不字来?下意识的点着头,&ldo;我让人备车。
&rdo;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程恪点了点头,程恪跳下榻,扬声叫着南海和洛川吩咐了下去。
李小暖松了口气,挪到榻沿边上,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光着的两只脚,难不成就这么光脚回去?程恪盯着李小暖的脚看了半天,重重咽了口口水,垂着头,声音有些低哑的说道:&ldo;我让人给你拿衣服鞋子过来。
&rdo;说着,微微有些趔趄般退了两步,才转过身,急步走到门口,叫过侍立在门口的南海吩咐着,南海躬身答应着,片刻功夫,和千月一起,提着包袱送了进来,程恪接过包袱,提了进去。
李小暖打开包袱,里面从里到外,一色俱全,连亵衣亵裤、水粉胭脂都是全的。
李小暖拎起淡青底花开富贵缂丝裙子,抖开来看了看,挑着眉梢笑了起来,&ldo;你这里倒是一应俱全,这是你的别院?&rdo;&ldo;嗯,平时没有这些东西,这些,都是千月刚刚准备的。
&rdo;程恪看着李小暖解释道,李小暖看完了衣服,抬头吩咐着程恪,&ldo;你出去避一避。
&rdo;程恪不情不愿的蹭了出去,李小暖看着他出去了,站在榻上,将短袄、裙子匆匆穿好,又穿了鞋袜,将小铜镜支在榻几上,抬手梳理着凌乱不堪的头发。
程恪站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放重了脚步过来,从怀里取了个紫檀木匣子出来,放到几上推了过去,有些不自然的说道:&ldo;这个步摇,你用吧。
&rdo;:返程李小暖绾了头发,打开匣子,有些意外的看着匣子里的翡翠树叶步摇,呆了片刻,垂着眼帘取出步摇,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将步摇放回匣子里,轻轻推了回去,低声说道:&ldo;你先收着吧,这会儿,我戴这个就是僭越。
&rdo;程恪固执的将匣子又推了过来,李小暖转头看了看他,也不理会他,顾自合上铜镜下了榻,从榻上拎起斗篷穿上,系好带子,转身看着程恪说道:&ldo;车子好了没有?我想赶紧回去。
&rdo;程恪看着李小暖点了点头,顿了顿,又伸手取了榻几上的匣子,递到了李小暖面前,李小暖垂着眼帘,看着送到面前的匣子,迟疑了片刻,伸手接过了匣子,程恪轻轻舒了口气,眼里闪过丝喜悦,伸手想扶李小暖,手抬到半路,又停住了,李小暖半垂着头,仿佛没看到程恪伸到一半的手,拿着匣子,径直往屋外走去。
程恪急忙跟上来,和李小暖并行着,往院子外走去。
洛川和南海微微垂着头,目不斜视的一前一后紧随着,往二门走去。
李小暖上了车,程恪紧跟着也上了车,对着李小暖满眼的怒气,急忙解释道:&ldo;两辆车,太惹眼……&rdo;李小暖恍过神来,垂下眼帘,往边上挪了挪,让出车厢大半的地方来,程恪上了车,敲了下车厢板,车子缓缓动了起来。
李小暖扭头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心里空空的茫然起来,只觉得自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浮萍,随波逐流着,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会被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雨卷去何方,更不知道在不远处等着她的,都有些什么东西这个世间,她不认识除了古家之外的其它人,这将近十年里,古家就是她的全部,可古萧娶了别人,老祖宗……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古家,不再是原来的古家,更不是她的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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