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垂着眼帘,心思转得飞快,嫁还是不嫁?不嫁,这个人只怕执拗了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要是发起疯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万一被他欺负了……想嫁都嫁不成了,只好一顶小轿抬进去难不成真一头碰死?逃走?往哪逃去,自己长成这样,出去就是个生死。
不能嫁?实在是不甘心……程恪又往前挪了挪,温声说道:&ldo;我肯定对你好,你放心,嫁给我,你想随心,那就随心就是……&rdo;李小暖抬头看着程恪,程恪忙陪着满脸笑容,连连承诺着,&ldo;你只放心,万事都随你的心意,只要你嫁给我,其它都随你。
&rdo;李小暖咬着嘴唇,微微眯起眼睛,慢吞吞的说道:&ldo;我脾气不好,也不耐烦跟你那些姬妾通房生闲气。
&rdo;&ldo;我……好好,你说你说,你先说完。
&rdo;程恪刚说了一个字,见李小暖恼怒的挑起了眉梢,急忙咽回了到嘴的话,让着李小暖先说,李小暖顿了顿,接着说道:&ldo;你先写封休书给我,就说我犯了七出之妒忌,休我出门。
&rdo;程恪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小暖,一口口水呛进喉咙里,连声咳了起来,点着李小暖,&ldo;你胡说什么?我程家从没有过休妻之例。
&rdo;&ldo;那就析产分居,你先写好文书给我。
&rdo;李小暖斩钉截铁的说道,程恪恼怒的点着李小暖,&ldo;你,你这是什么话?人还没嫁进门,就想着休妻、想着析产分居,不行!
&rdo;&ldo;那随你!
&rdo;&ldo;你!
&rdo;&ldo;我还没说完呢,我这样无父无母,无人教导之人,见识短小,不知礼仪,往后侍候公婆,也难尽人如意,你先写了文书给我,说我不顺父母,若还是不能休,那就析产分居。
&rdo;程恪跳起来,额头青筋暴跳着,点着李小暖,气得说不出话来,李小暖仰着头,微笑起来,接着说道:&ldo;还有,我这样的人,福薄命小,只怕也不利于子嗣,你干脆再多写一封,以无子为由休了我,析产分居也行。
&rdo;&ldo;不行!
&rdo;李小暖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ldo;还有,你既由着我,那凡事就不能强人所难,你到我屋里,我让你进你才能进,不让你进,你就不能进。
&rdo;&ldo;不行!
&rdo;程恪断然拒绝,李小暖闲闲的往后靠着,看着程恪,声音缓慢却决绝的说道:&ldo;你写了这三个文书给我,再答应了这个条件,我就嫁,要么,我宁可死也不嫁给你!
&rdo;程恪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脸色铁青的看着李小暖,一时呆在了那里。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意态闲适的看着程恪,微笑起来,&ldo;只随你,要么你写文书答应条件,我嫁;要么你送我回去,咱们就当今晚这事没发生过,我嫁我的,你娶你的;要么,你就等着把我埋了算了。
&rdo;程恪铁青着脸,盯着李小暖看了半晌,跌坐在榻沿上,紧紧抿着嘴想了片刻,慢慢点了点头,&ldo;好,我写,我答应你。
&rdo;李小暖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点了点头,程恪声音里透着怒气,连着叫着南海送笔墨进来,南海和洛川躬着身子,低着头捧了笔墨进来,手脚极轻快的收拾了屋子,小心的退了出去。
程恪压着怒气,提起笔,李小暖看着他,笑着说道:&ldo;我说,你写,一个字也别错了。
&rdo;程恪&ldo;啪&rdo;的把笔扣到纸上,猛的抬头看着李小暖,狠狠的说道:&ldo;你也太过份!
&rdo;李小暖歪着头,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程恪看着李小暖,肩膀渐渐耸拉了下来,把污了的纸张团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提起笔,重又蘸了墨,闷闷的说道:&ldo;你说吧。
&rdo;&ldo;兹有李氏小暖,因妒忌,有夫程恪,情愿立此文书,自此析产分居,各自过活,互无干涉,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书为照。
立约人:程恪。
下面的日子就别写了,我要用的时候,自己加上去就是。
&rdo;李小暖语气轻松的说道,程恪额头青筋跳动着,勉强写了文书,李小暖挪过来,抽过文书,仔细看了两遍,笑着点了点头夸赞道:&ldo;你这笔字,倒也有几分风骨,接着写,都一样写,把妒忌换成无子、不顺父母就行。
&rdo;程恪忍着气,又写了两封文书,李小暖一一仔细看过,小心的吹干了墨,折起来,摸了摸,才想起自己只穿了身贴身衣裤,连个荷包也没有李小暖转头在程恪身上找了找,指着他腰间挂着的荷包说道:&ldo;你这个荷包,借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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