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驰脸色微变:“宁诺……”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话都说完了吧,放我出去。”
欧驰的唇抿得很薄:“宁诺,别犯倔。”
“欧驰,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
宁诺这句话一出口,欧驰松开怀抱,方便两人就着合适的距离开着彼此:“我当初是想着利用你、借用你跟赵家的关系,还有赵书羽对你的青睐来打击报复赵玉笙,但你不也同样是想利用我撇开跟赵书羽的联姻,甚至想利用我来忘记你跟蓝舒的那段初恋吗?我们两个一个寡情一个无心,也算是一拍即合,且不论后来具体发生什么,一直到赵玉笙住院前,我甚至自己都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
但我想明白以后,至少试图跟你表达真心,我想明白我是真的爱上你,才会打着报复的旗号跟你越走越近。”
“宁诺……”
欧驰看着她的眼瞳晶亮如同夜晚篝火,熠熠生辉。
宁诺竖起食指挡住他的唇,不让他说:“可是你呢,欧驰,你早知道我接近你目的不纯,你也隐约看明白我对你不简简单单是利用而已。
蓝舒来s市找你,你立刻就找不到人影,跟她一起消失几天几夜,你让我怎么想,就算我那时想面对跟你的感情,我敢吗?你在医院让我对你保证,永远没有任何欺瞒,但是信任和承诺不该是相互的么,我和你不是战败国和战胜国在缔结不平等条约!
你敢说你那时没在蓝舒和我之间摇摆过么,你敢说那时你对蓝舒已经没有半点儿情意了么,欧驰,你说我不相信你,同样的,你也不相信我,两个对彼此缺乏信任、对感情这件事也有着怀疑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不如就让它以错误的方式收尾,不也算是某种层面的从一而终?”
欧驰攥住她的手指,双眼紧紧锁住她的双目,薄唇抿得如同一条线,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宁诺以另外一只手,缓慢而有力地推开他与自己指尖缠绕的手:“欧驰,谢谢你来找我,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雪融宁诺抓起帽子和两只手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初春的阳光明灿照人,却始终无法驱散裹挟全身的寒冷。
刚刚被人拥在怀里的温暖委实令人贪恋,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跟人做任何情感的纠缠。
她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出自真心,只除了一件事。
她不是“曾经”
爱过他。
如果有人问她这辈子爱过什么人,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欧驰。
哪怕到她发白齿摇,哪怕那时她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样貌,欧驰依旧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只是以她现在的状况,确实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她仰起头,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
每一次呼吸,经过口腔的空气都是那么清新而凛冽,让人疼痛,也让人清醒。
或许这就是复仇的代价,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受那些不得不割舍和付出的痛。
赵氏从去年年底宣告整改,欧驰的兄长欧骋趁机以超低价格收购赵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成为赵氏最大股东。
赵书廷仍然在赵氏工作,只是目前的身份不再是赵氏未来的接班人,而是某机要部门经理,相当于是在欧骋的手底下做事。
曾经不可一世的赵家大少,如今也要仰人鼻息过活。
而赵书羽则在年初仓促嫁人,听说对方的身家还算不错,即便无法和当初赵玉笙和许娩为她挑中的欧驰相提并论,以赵家如今一蹶不振的状况来说,也委实算得高攀了。
许婉被提起刑事诉讼一案,最终以欧驰的撤诉宣告终结,按理这种案件即便原告撤诉,也要由法院代为提起诉讼,但因为欧家从中斡旋,整件事最终还是被压了下来,最后不了了之。
当事人也逐渐淡出公众关注的视线。
赵玉笙的身体从那之后,几乎未见好转,丈夫卧病在床,儿子在外辛苦经营,女儿也远嫁外省,或许这些对曾经心比天高的许婉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这些消息都是宁诺通过报纸电视等途径得知的,从b市离开后,她现在s市附近的省份旅行了一段时间,直到去年年底才在s市郊区安顿下来。
她没有联系任何从前认识的人,包括肖程夫妇。
即便她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两人的家不到一个小时车程。
她眼睛的状况依旧没什么改善,也说不上到底是比从前好还是坏,跟从前不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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