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在长乐殿呢!
&rdo;&ldo;长乐殿?&rdo;这次却是我大惊失色了,对汶州行宫不是很熟悉,不晓得刚升腾起柠檬色信号的宫殿的名称,却晓得姊在汶州行宫的寝宫是长乐殿,姊说去换衣服,自然是回去长乐殿了,拽紧轩释然的衣服道,&ldo;姊在长乐殿!
&rdo;擎天侯的意思,任月魄将目标人头落地,可是,万一月魄的目标是姊呢?难道也让姊人头落地?不说我们家人不允,轩释然不允,皇帝姐夫更不会允了!
擎天侯发出那样的指令时,大约也没想到月魄的目标是姊。
或者,任月魄将目标人头落地的那个目标,就像不包括他自己,不包括轩释然一样,不包括姊。
犹记得几月前去寒山寺那次,若不是皇帝姐夫相救,姊就做了月魄的剑下鬼了!
&ldo;拂摇?&rdo;大约也想到月魄有史以来,失手的那次暗杀,轩释然的脸色也有些煞白,再顾不得杨莲婷说什么干预的话,拉起我就往长乐殿飞奔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身明黄龙袍,衣衫不整的皇帝姐夫,也往长乐殿飞掠而去。
以前只知道皇帝姐夫的武功不亚于轩释然,见了他的轻功,才意识到他的功力甚至在轩释然以上了。
显然的,皇帝姐夫也意识到姊在长乐殿。
果然,长乐殿内一阵兵器碰撞声,有人来与皇帝姐夫叩首,皇帝姐夫径自跑往寝殿看姊。
而与御林军正拼杀的那人,赫然是几月前在寒山上遇到的月魄。
眼见御林军不敌,轩释然切齿道:&ldo;把他拿下!
&rdo;&ldo;是!
&rdo;擎天侯府的暗人亦是出动。
拿下月魄与姊的安危比起来,显然是姊的平安重要了。
有越来越多的御林军和擎天侯府的暗人,甚至是一应将军为了立功也加入了剿杀月魄的围剿中,轩释然暂时没加入战斗,与我一道过往长乐殿的寝殿看姊。
才跑到内寝外,已闻皇帝姐夫巍颤的声音,&ldo;拂摇……拂摇……&rdo;我和轩释然的步子蓦地停住,彼此都有些僵硬。
心里像镂了一个大洞,就像姊脖子上被长剑划开的狭长伤口,我看到皇帝姐夫慌张地伸出手,去捂姊冒血的脖子,可是姊的脖子还是往外不断地汩汩地冒血,湿了姊一身,也湿了皇帝姐夫一手,还不停地在整个寝殿的地板上流淌着,流淌着……脚下像灌了铅一样地沉,我拖着虚软的步子慢慢往姊那里走,姊看着我,疲力地向我伸手,等姊握住了我的手,我的鞋子已经被姊的鲜血浸湿了,姊没有与我说什么,只一手握紧我,一手握紧皇帝姐夫的手,对皇帝姐夫说着弥留之际的话,&ldo;……皇上,替我好好照顾妹妹……皇上,我多么地爱我的妹妹啊……皇上,妹妹从小就爱闯祸,总要有人收拾烂摊子,您是一国之君,只有您能够将她护的好好的……皇上,祖父和爹爹总是爱罚她,不管妹妹以后怎么惹是生非,您都不要罚她,不要委屈她,不要伤害她……&rdo;姊就闭上了眼,明明已经将我托付,她明明已经安心了,不知为什么,她阂目的那一刻,眼角会滑出一滴眼泪。
祖父和父亲到来,才在寝殿外看到一地的血,就双双晕了过去。
我没有晕。
从母亲生我血崩而死,我就晕血,这一次,却是怎么也晕不过去。
姊死前没有去看轩释然一眼,轩释然却一直站在寝殿门口,看着姊。
他没有走过来,好像这几步远的距离,隔了千山万水一样。
下一刻,他就冲出了寝殿,约是去将月魄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半夜轩释然浑身血伤地回来,衣衫凌乱不堪,那些被剑锋割破的裂口,昭示着与月魄的交战有多么惨烈。
但他空手而还,月魄显然没有被拿下。
汶州行宫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御林军,还有擎天侯府的暗人,还有身经百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军,据说,都没能拿下月魄,给他逃出汶州城了。
若他杀的不是我姊,我几乎都要为他喝彩了!
不过,据说月魄也受了伤。
在那么多人的围剿下,即使全身而退,他不死,也要被剥层皮。
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江湖人啊,血雨里来剑光里去,刀尖上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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