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兮猛的一下想起来就在昨天恭亲王还跟她提过这场时疫,但他只说宫中所受牵连的人数不少,却未曾明说其中包括大阿哥和二阿哥。
再一联想在宝殿三道门前五公主对她的忠告,她彻底明白过来,当年那场时疫是造成皇贵妃丧子之痛的元凶。
以郁兮的阅历年纪,她尚且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她能体会出博尔济吉特氏的伤心和绝望,皇贵妃的性情大概比她姨母要坚强,面对同样的伤痛,淳懿贵妃熬干了心神,撒手人寰,她到底强忍着折磨,伤怀至今。
“娘娘,”
郁兮咽下堵在嗓子里的一口气,“六爷待我如此便是不想让我重蹈覆辙,他对过往也是深感遗憾的。”
“是他这样说的?还是你这样想的?”
皇贵妃嗤笑,“你倒乖觉,养了一副好牙口专门替他说话!”
郁兮紧握手腕,“奴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娘娘也该从往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奴才知道您心里是有六爷的,不然怎么要为六爷绣靴呢?”
“柳郁兮!”
博尔济吉特氏啪地一下把手拍在了桌子上,“你少自以为是的装大头蒜!
本宫如何,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娘娘息怒。”
郁兮蹲下身,“是奴才不懂事没规矩,请娘娘恕罪。”
“你!”
博尔济吉特氏被她不畏不惧,偏偏又软和顺从的样子噎得柳眉倒竖,窒了下才道:“你滚吧!
本宫不想看见你的鬼样子,今后也别费腿上景仁宫见礼了!
本宫眼不见心不烦!”
“奴才领命。”
郁兮行礼告辞道:“娘娘放宽心,您不待见奴才,奴才往后避讳着就是了,千万别因为奴才气到自个。”
说完她还不走,一双桃花眼执着跟她对望,博尔济吉特氏诧异的看着她,怒声道:“杵着做什么!
还不快滚?”
这次才真正把人给骂走,门帘升起又落下,皇贵妃掩嘴呜咽了起来,小指上的甲套脱滑砸在了地间,她索性把手指上的束缚都摘下下来抛在地砖上,提帕子擦干了泪,握起杯盅欲要喝茶,嘴唇触碰到杯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嫌弃的摔上了茶盖。
伺候她的宫女言卉进门,看见散落满地的护甲,忙蹲下身捡取,博尔济吉特氏望着护甲周围被光晕勾勒出的轮廓,叹道:“这套物什就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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