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我滤镜多厚,也改变不了我道侣早先是块石头的事实,我实在不敢用我内心的污浊毁了他心境,毕竟我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领悟了什么才有资格立地飞升的。
万一是什么清心道呢?然而和他一个山头住了这么久,我一个随心所欲的魔修难免生出心火,每次出火我都得往后院池塘穿着衣服泡一泡,我这摸样按理说可怜又可笑,然而我道侣看见却从没嘲笑过我,还总是拉着我用灵力为我把衣服烘干。
他一靠近我泡了几个时辰凉水积攒的冷静又前功尽弃,我继续往池子里跳,我道侣也没说我疯癫了,反而默默站在池塘旁边等着我,要是我太久不肯出来,他还会做些小点心放到池塘边上哄我上岸。
我道侣就是对我这么好。
对我这么好的道侣一下子因为一块儿石头不要我了,是我自作自受,自认活该。
从我住了许久的山头出来,我之霖上赶着带我逃跑,我原以为是他热血上头的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他早有了万全的准备,先是拉着我钻了个地洞,然后拽着我咕咚咕咚灌了一瓶儿药水。
之霖说,那药水是防追踪的,对着魔尊和天尊的咒枷都有效果。
我身上有两重咒枷,天尊的那一重封了我的修为,魔尊的那一重封了我的灵窍,光明寺那边倒是慈悲为怀没有逼着我多顶一重咒枷,他们逼着我发了一回天道誓言,让我保证我会在灵韵仙人的山头上了此残生。
这对我来说其实全是无妄之灾,但这世上总是有人遇着无妄之灾,其实也算寻常。
因为阿玉,好歹我还留了一条命,应该算是很幸运的了。
因为总是这么想着,所以对于这些咒枷和誓言我也没去管它们,但是之霖比我还上心。
要知道,他修欢喜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在魔修中算是一股清流,按理说一个浪荡花丛的和尚总该受人摘指,但哪怕是他的旧情人,谈起之霖也总是温温柔柔一个“空寂大师”
。
在我还没出事儿之前,他有个旧情人曾来问我,空寂与他分手,是否因为他心里有我。
那时候我看事情还不算通透,但和之霖也做了几年的朋友,看着那个修为比我高身段比我好脸蛋还比我漂亮的小道友,我叹了一口气,说:“你明白空寂道友他心中是有人的,但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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