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太后先是一怔,后头看红嫣神色从容而坚定,便也点头附合:“诚意可嘉,边关军士闻之,亦欢欣鼓舞。”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皇后果然派了人随融晴往碧梅轩。
众嫔妃静坐不语,惊疑不定,一则不信她当真舍得,近日皇上往碧梅轩赏赐极多,有许多物件都是稀世难有。
二则怨她如此舍得,若她当真捐了,其余人等又如何捱得过?手面必不能小了。
寂静无声中,皇后身边的大长秋李安果真领了一队宦官,从碧梅轩捧了十数托盘过来。
每个托盘上均是琳琅满目的耀眼饰物,硕大如鼍龙珠一般的东珠、巧夺天工的钗钿、碧色如洗的美玉,许多位低位的嫔妃更是开了眼界,忍不住有些惊叹之色。
待托盘与人过目完,其后又有宦官捧着各色绢匹上来。
柔贵妃分明见其中有一匹天宫云烟纱,最宜罩在裙外,远远望去,美人行走间有如裹云雾相随,只可惜一年也不过出产两匹。
今年这色又极正,两宫太后年纪已大用不上,柔贵妃私心极想要的,料想必有一匹是她的。
不料狄秋浔却将一匹给了皇后,一匹给了蜜妃。
此刻见她不当一回事般献了出来,不由心头又妒又恨。
红嫣笑道:“这些物件都是好东西,宫外之人多有对此觊觎的,不过是按制不得佩戴,不如此次特地开恩,让众人争相竞买,价高者得,买去的物件,无论身份为何,均可受用。”
商人之中富有的不在少数,尤其盐商,其财富比国库亦不容多让,只是地位低贱,按制许多饰物、面料都不得使用,银钱多归多,憋着无处可花。
此次若真以价竞买,这些商人必愿为之一掷千金,这已不仅仅是本身的价值,而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了,而商人最缺的便是这个。
柔贵妃恼怒:“简直是无稽之谈,岂可让低贱商人佩戴与我等同样的饰物!”
费太后却是思忖片刻,点头应允:“也好,非常时其,行非常之举……皇后便向皇上禀报,得皇上下旨,再行操作。”
柔贵妃唤了一声:“姑母!”
费太后淡淡的看她一眼:“你不喜欢,便不要捐。”
一句话压得柔贵妃不敢言语,她岂可落于蜜妃之后!
?有红嫣珠玉在前,众嫔妃都不得已多捐了些。
融晴扶着红嫣回碧梅轩,也忍不住叹息:“娘娘当真舍得。”
红嫣微微一笑,她身上现银不多,但凡有些,不是打点宫人,就是送给罗再荣去增添资本。
其余全是头面首饰、绢匹缎子。
这些都是登记在册的东西,轻易不能变卖,她总有种不是己物之感,捐了又如何呢?但融晴是狄秋浔的耳目,这番话却不能直说。
只能笑道:“也不过是一头一身,能用得几多?放在那,还不如捐了。
待来日战事稳定,想要多少不得?”
融晴看着她,不禁露出些钦佩之色:“只是娘娘此举在先,其他嫔妃也不能小了手面,难免对娘娘有些记恨。”
红嫣摇头:“也不多这一桩了。”
只要狄秋浔还宠她,妒恨便少不了,她最好能永远呆在云端,一旦跌落,将被碾碎为泥。
大周军队以破竹之势,一路连下大齐十城。
而费衍大军又被南疆绊住了手脚,节节败退。
大齐不得已调动肃北军来援,同一时间多人进言,道费衍“纸上谈兵尚可,实不堪大用”
,要求启用三朝老将杨仁杲。
费氏一系竭力抵制,战况却一步步恶化,只得启用年逾七十的老将杨仁杲,令他分掌十五万大军,费衍仍留有十五万大军,这是费氏一系最后的底线。
红嫣已有许多日未见着狄秋浔,不觉孤枕难眠,每夜都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直到实在疲乏了才昏昏睡去。
这日清晨她才觉睡沉,梦中便觉身上酥麻不堪,似一条蛇在蜿蜒流动于身上,留下一片水迹。
抬手去挥,却被按住。
她挣扎着要醒来,却觉猛然被填塞溢满,不由一惊,睁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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