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初杜广平刚刚评上教授,为了庆祝,他请滕凤梅、马奇和凑巧在当场的何敢一起吃饭。
吃饭的地点有些偏远,是郊区的农家饭庄。
“为什么去那家餐馆?”
苏御信正色问道。
“那家的菜真挺好,价格也不贵。
杜广平平时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吃。
那地方也是他找到的。”
何敢蔫蔫儿地说,“南郊那边有个老的游乐场你们知道吧?”
这个苏御安是知道的。
游乐场从建成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吧?听说哪一片儿都要拆掉重盖,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件事。
游乐场附近有一片老宅区,都是四五十年前盖的三层高的小楼,那个破落劲儿就别提了。
从前年开始就在动迁,直到事故发生前还没弄完。
为什么呢?因为钉子户。
不少钉子户觉得拆迁给的补偿金太少,死活不肯走,还有一些靠低保过日子的人家,走了也没地方去,就一直拖着,希望能拿到更多一点的补偿金。
但是建筑商那边不能等啊,一番文争武斗下来,不肯走的还是没走,开发商火了!
下了个令——拆!
不过,开发商也不算太过分,没走的人家他们不敢动,拆的都是已经没了人的空房子、空楼。
能砸的砸,好扔的扔,有那么几家连承重墙都被拆了。
而出了事的,就是这个被拆掉几户承重墙的三层小楼。
那天下午,四个人朝着地铁站走,路过那片拆迁区的时候滕凤梅说肚子不舒服,想去厕所。
那地方哪找公厕去?还是何敢机灵,指着一个最近的拆迁楼说:“那边应该有厕所。
我们陪你去吧,就当看门了。”
就这样,三个男人陪着滕凤梅进了那栋楼找厕所。
一楼的几个单元厕所都堆满了垃圾,其中一家还锁着门,想进也进不去。
他们上了二楼找到一家勉强可用的厕所,三个男的在外面等着,滕凤梅进去解决内急。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会发生灾难。
游乐场的摩天轮因为年久失修,在历经几个月建筑工地打地基重力震颤后,终于溃散了。
巨大的摩天轮轰然倒塌,有一大半都砸在了他们几人所在的小楼上。
那个小楼有不少人家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承重墙,根本承受不住摩天轮的重量。
结果就是:他们四人都没埋在了里面。
何敢当场就是去了意识。
等他苏醒过来之后,周围一片黑暗。
来自腿上的疼痛让他呼吸不畅,他觉得喉咙干渴,每一块骨头都在酸痛。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从身体的感觉判断,至少超过五个小时。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了一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惊呼着同伴的名字,第一个回答他的是杜广平。
杜广平比较幸运,只是被卡在两个楼板之间,受了些轻伤;马奇的头受伤了,卷曲着身体躲在一扇破门下面,他们三个分别被重物隔开,谁碰不到谁。
好在大家都清醒过来,不幸中的万幸。
马奇顾不得头上的伤痛,扯着嗓子喊滕凤梅的名字!
七八声过后,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焦急之余,杜广平打开了手中的电话,微弱的光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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