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洛晋最近不再给陆暄找茬儿了,她的日子终是过的舒坦了一些,只是每次看见长安,他都像老鼠躲猫一样逃的飞快,陆暄一想到那句“我心悦你”
,立即方寸大乱,如此一来,竟是到临行前都没有再说上话。
洛衡按律当斩。
他走那日,又下了一场大雨,与举兵那晚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长安说洛衡与洛晋向来不和,陆暄离得远,倒没什么体会,只是皇家手足,有多少是真的兄友弟恭,和和美美地收场呢。
而洛晋……他做的事情,又寒过多少人的心呢。
那些爱恨,终是在大雨中暂且落幕,深埋在地底了。
“花孔雀,”
陆暄看着窗外的大雨,默念道,“下辈子别做皇帝的儿子了,也别……拉着那么多人,随你赴死了。”
她轻轻叹了一声,继续收起行李来。
明天又是启程的日子,想起上次突然进宫,陆暄还有些后怕,因此听见门响的时候,手还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玉棠道:“将军,有急报。”
陆暄心道:“……可能我上辈子是只乌鸦。”
玉棠带了一个年轻的探子,陆暄面上依旧镇定,让二人进屋,低声道:“怎么了?”
玉棠道:“我们派出去的人说,查到谢大人的墓了,就在京城西郊一所寺庙附近。”
她说话一向不拖泥带水,这回却有些犹豫,一直在顾及陆暄的反应,那探子还以为她在考虑消息是否准确,遂接道:“将军,是我问到了住在附近的老人,那老人曾受过谢大人的恩情,但碍于形势,不敢说出来,藏了好些年,如今病入膏肓,才想临走前图个心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应当是真的。”
“好,”
陆暄低头道,“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玉棠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她是个细心的人,前后联想一番,已经逼近了真相。
“将军能不能接受,”
玉棠心道,“还是看她自己了。”
形成又破碎,破碎又重塑的想法即将成为现实,陆暄心乱如麻,不知是找到恩师的墓更得到安慰,还是因那个真相而愈加惶然。
大雨中,陆暄撑着伞,再次来到了那无字碑前。
今夜没有月色,也没有酒。
陆暄闭上眼,脑海中回响着长安那一句“这里葬的,是我的老师”
。
她胡乱抹了把脸,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玉棠和那小探子远远地站着,看她跪在雨中,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次日,陆暄与白遥、玉棠一道,一早便与严伯告别,踏上了回北月关的路。
行至京城西北,陆暄骑马立在高处,远远地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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