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珠转动,青年笑着说:“其实仔细算来,一个星期前我就恢复记忆了。”
“我是故意的,我要你夜不能寐,要你觍着脸来我这里挨揍。”
谢慈手上的动作愈发阴森,他说:“怎么样,还能继续自我感动么?”
周遥山黑色的瞳孔微缩,他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身上,整个人虚弱的像融化在晨雾中的泥土。
他似乎想说什么,一直到最后才抖着唇,嘶哑道:“对不起。”
谢慈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语气轻柔:“周先生别这么快认输啊。”
“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还记得吗?”
青年漫不经心的起身,他拖着周遥山的头发和后颈出的衣领口,将人慢慢拖到房间内的小阳台外。
外面的雨水潮湿的打在屋檐,沾着清灰,一滴滴的往下蔓延。
天光暗淡,只有阳台外的一盏小小的橘灯在幽幽泛着光。
周遥山勉力的睁眼,空洞洞的黑眸不由自主的定在那盏小灯上。
那是他和谢慈一起去选的,青年当时心情很好,问他什么样式的灯挂在阳台好看。
周遥山很少会为这些小事费脑,但当时他竟认认真真的想了许久,甚至严谨地拿出平板把谢慈这栋别墅的阳台大大小小全部简单的画了出来。
像是缜密的机器人一边确定主人喜欢什么模样的灯罩,一边进行准确测量。
最后他帮谢慈选了这盏小橘灯。
青年当时还嘲笑他,做什么都严谨的像在上班的老干部一样。
周遥山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阳台的栏杆不高,谢慈将周遥山按在阳台的白漆栏杆旁,周遥山几乎半截身子都空在半空。
别墅一共有四层,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青年黑色的眼真真切切的带着几分灰暗,他裂开一抹笑。
“周先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吧?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我都失忆了你还来招惹,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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