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先天心脏偏移,虽侥幸未死,此刻也是命在旦夕,太医用了许多药,都始终不能让他的伤口停止溃烂……”
符宴旸顿了一下,道:“这源于他身上曾经受过的荆棘岭之毒。”
听到此处,她手指不由自主一蜷,只听符宴旸道:“当年我大哥为此毒受尽煎熬,褪了几层皮,本以为毒素完全驱尽,然而这次受伤方知此毒仍附着于他的肌理深处,只是这些年不曾受过皮外伤,所以才没有察觉。
陈太医说了,灵宝阁肖尹长老所配置的止溃伤药最是灵验……据我所知,小侯爷和肖长老关系匪浅,我想贺府内,一定能找出此药来。”
长陵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认定杀你大哥的人是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帮你救他?”
“我今日既然请师父来此一叙,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符宴旸露出了一个颇是勉强的笑,“我带了三个理由来。”
“三个理由?”
“:夺药叶麒回到贺府时,长陵正在他的屋中翻箱倒柜,贺家虽有统一的药房,但专为小侯爷配制珍稀药品多是由他自己保管——第一次闯府她受了伤,叶麒就是在里屋翻出一罐肖尹长老配制的草药,那药确有奇效,敷上没几日便结痂生了新皮,到现在半点痕迹也瞧不见。
她溜达了一圈,拉开榻后半人高的柜子抽屉,果然看到一堆瓶瓶罐罐,上边都贴着“伤”
“痛”
“愈”
“救”
等单字来区分药种。
长陵瞧了半天实在没瞧出哪一罐才是符宴旸想要的止溃伤药,正发着愁,听到外头“咿呀”
一声推门之响,一听脚步声就是叶麒。
贺小侯从病榻上苏醒就没个歇停,此时是鞋也不脱就躺上床睡一觉的心都有了,但他心中仍系着长陵,一进门便道:“陵,你在么?”
“在这儿。”
长陵直接踱出外屋,看叶麒顶着两眼乌青的黑眼圈,眼皮都困厚了一层,不由上前接过他解下的外裳,让他往床上靠一靠,给他倒了杯水,试了一口水温,递到床边问:“你吃过饭了么?”
叶麒被她这一连串的温柔体贴之举击的有些懵,他接过水杯,怔怔答道:“还没。”
“哦,那我帮你去厨房说一声。”
“不用。”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回府的时候,管事官见着了,自然会安排,一会儿就会把饭菜送来的,你也没吃吧?陪我吧。”
长陵“嗯”
了一声,“七叔什么时候回来?灵蛇蛇胆可有消息了?”
叶麒摇了摇头,“还没。”
“怎么会没消息呢?”
长陵奇怪道:“他和纪神医也离开有一段时日了,总不能一点儿消息也不往回带吧?”
“近来来回金陵城的信鸽朝廷派专人拦截,此事隐秘,七叔本就不敢轻易使用信鸽,就算有什么消息,那也是让人亲自送回来……十字崖距离金陵城路途遥远,没那么快有消息也实属正常。”
叶麒看她眉头紧蹙,伸出一只手指揉着她的眉心,“我已经让陶风沿途追踪贺家分哨的风声了,半个月之内必有消息,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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