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叹了口气,老二历来就是这样,上有他这个嫡出的兄长,下有受尽父亲宠爱的弟弟,夹在中间的他也很难做。
只是前几年胡氏煽动父亲主要对付东宫,老二尚能松口气,还偶尔私下来见他这个兄长,令他也颇觉感动。
随着老三的风头正盛,老二更加沉默,若不是这次战事让他多了个折冲府长史表兄,他这个郡王都要被人遗忘了…李晖正色道:“高卿交代下去,随时注意东海王府的举动,老二做这个决定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只要他还没开口,中间无论生不生变故,咱们都要掌握着细节!”
高琦郑重的应诺,沈季平捧着热茶杯抿了口,舒适的出口气:“又是一年过去了,咱们须得对有些人做点锦上添花才行…”
几个老少狐狸相视一笑,李晖也拢拢袖子,盯着面前的谍报…新年封笔前的朝会上,齐王李璋呈上了齐地这一年详细情况奏折,足足有两指厚。
天子当即就细细阅读,然后递给了几位阁老,那折中细数了齐地关于粮食收成、民生经济、学府吏治的情况。
比如今年和前两年的粮食总和,除了交给京城的粮食,还能满足齐地全部人口吃上三年,今年还在颍州大旱时支援了两万石粮食。
齐地平原县发生一起两族之间的械斗,县令张生不顾自身安危,以血肉之躯挡在中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避免一起大规模流血争斗。
而那发生争执的起源乃是两族人因灌溉水稻的水塘使用问题,张县令拿出修葺县衙的银钱把那水塘在两边各修一条沟渠。
见县令如此用心,那两族人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用两个月就修好了沟渠,这样一来就解决了两族人谁先使用的问题了。
天子阅后大加赞赏:“都知道宰相侍郎是肱骨大臣,但是这些县令才是离百姓最近的官员,朝廷的策令再好也要这些人执行到位,天下才可太平!”
“这张卿今年五十五岁,做了平原县县令才两年,这两年县内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确是个办实事的!”
宰相徐榕也赞同道:“县令虽是外放七品官职,然我与在座的同僚都有不少是从县令做起的,大周国运昌盛,自然也人才济济!”
天子抚须对群臣道:“既如此,就将这张生提职吧!
让他充作天下县令之表率如何!”
不过是一个县令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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