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真正目的。
宁扶疏在月下窗前静坐良久,目光空洞地盯着那灯火轻曳如豆,红烛临风泣泪,任那龙涎香飘袅沉晕,整个人宛如雕塑石像般一动不动。
细数起来,她和李月秦见面次数甚少,在今日之前,也不过生辰大宴与中秋家宴交谈过二回。
自己与这位李皇后,当属没多少情意才对。
可如今望着阖宫太医摇头叹气,宫女沉默着为殡体整顿敛容,榻上女子蜷曲的手指褪去所有温度,逐渐僵硬。
心脏像被挖空了一块,生出自责埋怨,也开始怪自己方才是否过于不通情理,害得正值花季的芬芳凋零陨落。
宁常雁脚下生风地赶来,小跑着跨过昭阳宫殿门时,不慎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趔趄摔倒。
他鞋尖沾着深夜露水白霜,肩头落着枯黄树叶而不自知,应是已然熄灯睡下了。
听闻消息连玉冠都没来得及束,一路匆匆,更是气息没喘匀就问:“怎么样了?”
宁扶疏站起来,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去看看她吧。”
宁常雁快步走到拔步床前,垂眸见榻上女子眉黛唇朱,香腮胜雪,容貌姣好与前日相见时别无二致,嘴唇动了动似想呼唤她的名字。
可下一瞬,他瞥见立于床头的宫女手里拿着螺子黛与口脂。
自然认得那是女子描眉点唇所用物什,心跳倏尔漏了一拍,视线阴沉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你们,都给朕说话!
皇后究竟怎么样了?”
太医当即俯首磕头:“臣等尽力了……”
“尽力?”
宁常雁紧皱眉头追问,“那她怎么还睡着?怎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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