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辞每回推门进去,宁扶疏无不在看各地影卫传上来的信报,其中又犹属金陵密报最多。
叫人不禁怀疑,朝堂上出事了。
而当他询问宁扶疏,得到的回答永远是四个字:你别多想。
她只不过在思量一件棘手的麻烦,左右两条路都不好走,难以抉择。
等她下定决心了,自然会将来龙去脉全部告诉顾钦辞。
顾钦辞离开后,宁扶疏唤来琳絮,头也不抬地问道:“西院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西院住着的是宋谪业。
“不安分。”
琳絮总结出简短三个字,“往南飞的信鸽被咱们截下来好几次,回回都把殿下做的每一件事写得一清二楚。”
“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罢了,更有甚者,自从殿下把绸缎庄的生意交给他后,他就开始借此接近罗姑娘,然后利用罗姑娘在各处生意场上的人脉,搭上了两条贩卖盐引和军马的线。”
“殿下,咱要不要把他……”
琳絮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休要打草惊蛇。”
宁扶疏淡淡瞥她一眼,“假装咱们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盐引和军马随便他买卖,还有他放出来的信鸽,从今天起也不用拦了。”
“殿下——”
琳絮闻言瞬间急了,忍不住道,“您明知他是陛下派来盯着您的人,为何要放任他胡作非为?贩卖盐引和军马是重罪,如果东窗事发,咱们可讨不着好。”
“慌什么,本宫话还没说完。”
宁扶疏悠闲地抿了口温茶,是今春新出的明前龙井,入喉清甜。
“不拦他的密件,是为了让金陵那位相信,从朝歌传去的都是真消息。”
从而方便宁扶疏动手脚,把命脉掌握在自己手里,永远比时刻提防别人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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