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成人妻子,或是为人父母,皆要担起责任。
如今我不想承担这个重担,宁愿孤老此生。
元大公子难道对之不亦乐乎么?这本就不是有趣,而是苦难。
”李诏说此话的时候依旧是不敢看元望琛,生怕被他窥探出更深的想法,“世间百姓,芸芸众生,似以为成婚生子为必然,我是觉大可不必。
”
“若真有轮回报应,那么成婚生子的伦理纲常便是在印证加深彼此的关系牵连,”元望琛喉口微动,“如是等阎浮提众生,身口意业,恶习结果,百千报应。
不成婚,不生子,没了结缘,也没了来世,也好逃脱轮回报应。
”
“你倒是比我更熟佛理。
”李诏踢了踢脚,鼻子出气,“你又不信。
”
“这是来世报。
”元望琛俯下身子,“昭阳君忘了现世因果。
”
分明两人之间相隔不少距离,衣袖皆未有触碰在一起,李诏却似是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双臂下。
她总觉得在这元府里,不是她所熟悉的地盘,但凡有什么动作,都像是逾矩,更恍若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将自己藏匿起来,不愿被人言语。
“那么你想要什么……东西?”听少年提及现世报,李诏情绪难掩,低头盯着靠栏,心中嘈嘈切切,为堵住少年可能说出来的叫自己无法防备的话语,情急慌乱之中,她突然道:“还没给你贺生辰。
”恰似缓解了他刻意提起的“还债亏欠”话题。
元望琛眉毛轻轻一皱:“昭阳君来我府上,原是一开始便没有备礼吗?”
李诏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瞧向他,赔笑道:“我以为今日不过是借你之名而已,你也当收获不少礼了,听闻爹爹准备了山东墨石制的砚台,墨石比金,你可去仓库清点一番,如果有他人没送到的,我再补上也不迟。
”
被元望琛一言不发地盯了许久,饶是李诏也觉得浑身悚然,末了听他说了一句:“反正你生辰我也不曾送礼过。
”
李诏却是突然觉得萧瑟荒唐,自小以来自己分明将他的生日记得清清楚楚,也自掏腰包省吃俭用了一段日子才买下牛皮马鞍,虽说因不欢而散没有送出去,却也是存了一分心意的。
而当年自己生辰筵席也当面亲自请他上门做客,现如今轮到元望琛区区十八岁的小日子,非但不是少年他在请帖上写上李诏的名字,还因自己没准备好礼物而生闷气。
这下,反倒是李诏有错的模样。
她认定元望琛此人真当是算计得很,小肚心肠。
“元大公子小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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